故而從一開始,你就是在詐孤,你當孤傻了不成?對了,拓跋氏呢,不是與你入並州了麼?怎不見蹤影?“
楊彥淡淡道:“與你何幹?”
“好!”
石勒不再糾纏於此,大叫了聲好:“你若有真心放了孤,孤必須帶著人質走,你軍半個月內不許追擊,同時你須為孤備上五十萬石糧草,十萬件冬衣及足量箭矢,你若應允,孤可指天為誓,出了燕山,即放還人質,你可願意?”
“這麼說,是談不攏嘍?”
楊彥不屑的輕笑道。
“哈哈哈哈~~”
石勒轉頭大笑道:“看到了沒,明王根本沒有誠意放我等離去,諸位,拚死一戰罷,下了地獄,孤再帶爾等征戰!”
“願為大王效死!”
羯人紛紛舉起武器高呼。
沒法誘騙石勒釋放人質,楊彥暗道了聲可惜,但無論如何,至少在天下人麵前再一次證明了自已的仁義!
“石勒,你既然想死,孤成全你!”
楊彥單掌重重一壓!
“咚咚咚~~”
火炮同時開火,為避免波及範圍過大,發射的都是實力彈,與此同時,床弩也把踏蹶箭由低到高,一排排的釘上了宮牆。
另有部分直接射向望樓,土木結構的望樓根本抵不住踏蹶箭的轟擊,伴著一篷篷的鮮血與慘叫,沙石碎木夾著屍體肉塊滾滾落下,最終在轟隆隆聲中,諾大的建築轟然坍塌。
“人質全都伏倒!”
見踏蹶箭釘成了成排的天然梯子,楊彥向城頭大喝。
“殺!”
喊殺聲震耳欲聾,密密麻麻的將士衝向宮城!
守軍雖然在放箭,但建德宮方圓十裏,麵對發起全麵進攻的洶湧明軍,還要看守人質,人手著實捉襟見肘。
明軍前排是擋箭車,箭矢射在上麵,叮叮當當作響,擋箭車後是弩手,向城頭發射一排排的弩箭,再後的床弩,趁著明軍還未攀城,也在不間斷的向城頭射擊。
密集如雨的箭矢,壓的羯人抬不起頭來,雖有人強行拽來人質做擋箭牌,可這時,明軍將士也隻能硬起心腸,他們都明白,越快攻下建德宮,付出的代價也才越小,如果束手束腳,隻會讓更多的人質死亡。
三尺巨箭的威力雖不如踏蹶箭,但隻要射中身體,至少一屍兩命,巨大的箭矢從被拉來擋箭的人質胸前穿透,再釘入身後掩藏的羯人體內。
人質在臨死前的一刹那,眼神中沒有怨恨,有的隻是遺憾與不甘,他們在為自已沒能等來明軍的解救而不甘,那淒楚的眼神,令人不忍卒睹。
而羯人一看明軍真能下的了殺手,也就不再拿人質做擋箭牌了,擋也沒用,還是死,紛紛縮在城垛後方,等著明軍上城做最後肉搏。
一輪輪的巨箭,夾雜著三寸短矢,壓的羯人無力還擊,明軍趁機攀上城頭,頓時喊殺聲大作。
“我也要去殺幾個羯人,你別攔我!”
荀灌按奈不住,瞥了眼楊彥,便撒腿向前飛奔。
“也罷,女郎,等等!”
楊彥一看攔不住,再一看城頭已經處於激戰當中,羯人無遐向下射箭,於是跟了過去,這一動,千牛衛們可不敢大意,連忙跟上,護住楊彥與荀灌。
一行人踩著釘於城壁的踏蹶箭,身形一縱,躍上了城頭!
恰有幾名羯人不知死活的挺槍刺來,楊彥正眼都不看,長槍一甩,筋斷骨折聲連響,數具屍體打著橫倒跌開去。
荀灌也一刀斬斷一名羯人的脖子,向左右張望一番,便道:“石勒呢?怎不見了?”。
楊彥哼道:“他逃不了,建德宮這麼點大,還怕他逃了?大夥兒都快點,羯人無論老幼,一律斬殺,盡量不要誤傷人質!”
四下裏轟然應諾。
千牛衛夾著戰士源源不斷攀城而上,很快就占據了以多打少的優勢,羯人上至老頭,下至幼兒,悍不畏死的操起武器應戰,卻經不住四麵八方的圍攻,紛紛慘叫著斃命身亡。
“啊!”
一聲女子的慘呼傳來,楊彥轉頭一看,頓時怒火衝天。
原來羯人眼見不敵,竟斬殺起了還沒來的及逃離的人質,其中以女性居多。
“殺,殺,給老子動作快點,把這群畜生殺光!”
楊彥忍不住的怒喝。
將士們也牙呲目裂,在保護人質的同時,刀槍連揮,慘叫聲更加的密集,就連荀灌的衣袍也已經染紅了,那眉尖刀上的鮮血,滴成了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