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閔忍不住道:“帶就帶著吧,咱們小心點,潛回去套輛車,讓那執事送咱們離開便是,如果時間卡的好,應該不會出岔子。”
張梁跟著道:“弟兄們什麼都沒見著,候什,剛好你尚未婚配,索性納了便是,既便大怪罪下來,功過相抵,應不至於以軍紀懲處。”
二女不由生出了希望,稍大的那名趕緊道:“如若被人發覺,妾與妹妹會立刻自盡,絕不會拖累將軍的。”
另一名也是一邊抽泣一邊點著頭。
“哎~~”
候昭歎了口氣道:“也罷,但大王的正事要緊,本將隻能盡力而為,希望你們有這個準備。”
他發覺自已還是沒法硬下心腸,回返長安有著百餘裏的距離,路上會不會出意外誰都不敢打保票。
“妾們明白的。”
兩名女子連連點頭。
接下來的時間,三人並不急於離開,而是清理起了院落,據那兩名侍妾告之,大約日出時分護衛會換班,因此必須把現場處理幹淨,能拖一時是一時。
六具屍體被塞到了床下,血跡也清理幹淨,王閔還特意翻窗而入,把寢屋的門從裏麵桕上,處理妥當之後,又把燈火熄滅,三男二女,外帶兩個時不時就有一陣微弱掙紮傳來的黑布袋,就著漆黑的夜色,一路無驚無險的潛了回去。
這一次綁架,以有心算無心,憑著完美的團隊合作、過硬的心理素質與純熟的戰鬥技能,不費吹灰之力,兩名羯人便舒舒服服的落入囊中,耗時僅小半刻。
沒有驚動任何人就回到山羊胡子給安排的屋子,趁著天色仍黑,三人拉開架式站起了三體式,盡管羯人已成功得手,但能否安離塢堡仍存有變數,得盡一切可能保持在巔峰狀態,那兩名女子也和衣縮躺在了床角。
今晚發生的一切,令她們既是羞恥又覺得離奇,還懷有一份對未來的不安,如果被抓到什麼都不用說,自然逃不開一個死字,假如成功逃脫了呢?
她倆不自禁的看了看候昭,今後將一心一意的服侍這個男人,突如其來的,那兩人的勸說雙雙泛上了她倆的心頭。
‘原來他還沒妻室啊,他的下屬勸他娶了咱們呢,可咱們這樣的身份,又於這樣的場合相見,哪能配得上他呢?哎~~別想太多了,能逃出生天已是萬幸,還是老老實實的做個妾吧。’
二女暗暗歎了口氣,雖是陣陣困意襲來,心裏卻亂作一團糟,怎麼都沒法睡著,均是瞪大眼睛望向了屋頂,默默數著羊羔。
時間一點一點的逝去,不知不覺中,已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公雞扯著脖子亮出嗓門,候昭也閃身離開屋子,翻入山羊胡子屋內,把睡眼惺鬆的他給扯了起來,直接吩咐:“你準備輛車,與咱們一同回長安,麵見大王為你請功。”
“啊?”
山羊胡子一驚,頓時睡意全無,好容易就要把這幾個瘟神送走了,沒想到還得於刀口走上一遭,而且還是往長安見明王,不由得向後縮了縮,現出了一幅可憐之色,腆著臉道:“將軍,不是民不願意去,而是家裏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妻兒,這一走,必然害了家裏老小,求將軍開恩哪!”
“哼!”
候昭冷哼一聲,臉沉了下來:“你既不願麵見大王,本將也不勉強,但你必須要護送我等出堡,這樣罷,本將給你支個招,出了堡咱們自行離開,你往昨天那處尋那三人,再去槐裏繞一圈,借口你自己想,對你隻是舉手之勞。
如果你害怕回返之後被李氏抓來拷打責問,可於外躲上一夜,既使李氏懷疑到你,最多也隻把你的家人看押起來,不會在你趕回之前對他們下了毒手,咱們這裏快馬奔回長安,很可能明日大軍便至,到時一切塵埃落定,好了,日出之前咱們幾個必須離開。”
這倒是令山羊胡子稍稍安了點心,他也明白,不趁早把這些瘟神送出去,自已落不得好,隻得狠了狠心,苦著臉應了下來,就賭這一日一夜,如果平安無事,日後也可高枕無憂。
幾人坐上了昨日的那輛馬車,向堡外馳去,盡管天還沒亮透,堡裏卻是一片繁忙,狹窄的街道人來車往,街道盡頭堡門洞開,成群結隊的佃農扛著農具出門,其間夾雜著諸多外出辦事的車駕。
候昭等人均是暗鬆了口氣,不怕亂,就怕不亂,要是大門緊閉,吊橋高懸,那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