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李家確實要有人出仕,以護得家族周全,自家是沒指望了,思來想去,隻有李壽合適,好歹是一家人,李壽將來掌了權也不至於太過份。
李壽見著李雄的神色變化,又道:“請從兄放心,從兄在世一日,仍是李家家主,將來……從兄身後,弟亦會照料諸多子侄,給吃穿,供讀書,例錢一分不少,總不教人罵我涼薄。”
“哎~~”
李雄蕭瑟的歎了口氣,揮揮手道:“罷了,罷了,你有此心,為兄甚慰,走罷,去拜見大王。”
李驤從旁道:“郎主,那……卉兒?”
是啊,李卉兒明天十四,後年十五,可以嫁給楊彥了,到時自己是明王的丈人,雖然與葛洪那種正牌丈人不能比,可隻要李卉兒得寵,誰敢動自己半根毫毛?
即便李壽受了重用,諒他也沒膽當自己的家。
“也罷,把卉兒喚上!”
李雄站了起來。
李驤卻又道:“郎主,主母受封夫人,按禮明日亦將見謁明王,不如……把主母一起叫上,去給明王道個賀,省得明日特意再跑了。”
李雄僵住了!
他就怕任皇後和楊彥搞出什麼名堂來啊,這不僅僅是一個男人的恥辱,還關乎他的小命,讓任皇後去給楊彥道賀,這不是給脖子套上絞索麼?
好歹兩人已經好長時間沒見麵了,如果遇上,勾動了天雷地火怎麼辦?
“不可!”
李雄立刻喝止。
“呃?”
李驤與李壽古怪的看著李雄。
李雄也意識到自己過激,連忙解釋:“任氏乃一婦道人家,怎能隨便拋頭露麵,去不去無傷大雅。”
李驤回憶起了那晚李雄醉酒歸來,砸任皇後門的模樣,大概明白了,暗暗歎了口氣,正待作罷,李壽卻是笑道:“從兄,大嫂怎麼說也是卉兒的阿母,連卉兒都去拜見大王,大嫂怎能不去?明王到底有內眷隨行,坐一起說說話也能加深感情,若是不見大嫂,是否失禮呢?”
“你……”
李雄的麵孔瞬間漲的通紅。
從這些話中,李雄品出了李壽的意思,分明是看出了什麼,恐怕是打著拿任皇後去接近楊彥的心思,反正任皇後是李雄的妻子,不是李壽的妻子,真和楊彥勾搭上了,損失的是李雄,受辱的也是李雄,和李壽不僅沒關係,說不定楊彥還能愛屋及屋,更加的提攜他呢。
李壽擺了擺手,笑道:“從兄,你這是為何,不就是拜見明王麼?何至於此?莫非大嫂見不得人了?從兄,千萬莫要失了禮數啊,咱們全家的生死都握在明王手上呢!”
李雄就象才認識李壽一般,瞪大眼睛看著,滿臉的不敢置信,滿腔怒火幾乎要噴湧而出。
“武考(李壽表字)!”
李驤也覺得自家這兒子過份了,臉一沉道。
“嗬嗬~~”
李壽嗬嗬一笑:“從兄,請罷!”
“哼!”
李雄滿腔憤怒,拂袖而去,畢竟李壽說的很有道理,同時他考慮到,今天任皇後不去拜見楊彥,明天還得去,由於自己今天來過了,明天沒法陪同,孤男寡女在一起,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要知道,那時女子裙子底下是空的,楊彥真要與任皇後單獨相處,起了歹心,裙子一拋,方便無比,半刻就能完事。
……
天色漸漸沉了下來,楊彥確實難得空閑,與荀灌、靳月華、兮香和憐香聚在帳內取曖,主要還是等著開飯,趁著閑暇,向荀灌問道:“荀公身體可還硬朗?若是去洛陽能否經受得住?”
“怎麼?”
荀灌不解的看了過去。
楊彥微微一笑:“荀公為人中正耿直,滿腹經綸,窩在建康啥也不做浪費人才啊,我想請荀公往洛陽任職,就任……太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