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彥則是自己爬了起來,拍了拍巴掌,笑道:“女郎雄風不減當年啊,改日咱們再切磋,天要黑了,去後麵用膳罷。”
荀灌哼了哼,沒多說。
……
當晚,靳月華、兮香和菱香都向荀灌見了禮,荀灌倒是不象對楊彥那樣生冷,親切熱情,笑嫣如花,營帳裏洋溢著和旭的氣氛。
石虎也在帳內飲宴作樂,因紫衫騎被掠走,石瞻貼心的從劫掠來的關東士女中,挑了近百名姿容不俗,又頗具才藝者服侍石虎。
帳內華燈璀璨,絲竹靡靡,數十名女子身著薄紗載歌載舞,石虎卻沒什麼勁頭。
今日抓住機會揮全軍攻寨,短短片刻,傷亡了近八千騎,其中有三千是鮮卑人,自己的傷亡達到了五千,還有一千是禁軍,如果僅止於此,石虎不會放在心上,隻要達成目地,死再多的人都不在話下,但問題是,營寨並未破去,還把自己的特長與戰術暴露給了明軍。
明軍僅擲出了火彈就逼退了自己,他的騎兵戰術並未展現,這無疑對日後的作戰很不利,彼知已,已不知彼,對方可以設法破解自已的優勢,而自已沒法做出針對性的布置。
石虎眉頭一皺,猛一口酒灌入喉中。
新紫衫騎不如老紫衫騎,今天找來的女子,唱腔參差不齊,舞姿淩亂,麵容僵硬,比之新紫衫騎都有不如,石虎頓覺心頭愈發煩躁,不耐的揮手:“滾,都滾!”
絲竹聲嘎然而止,歌舞姬包括樂師連忙施禮告退,腳步匆匆,如逃一般,生怕走慢遭了毒手,片刻工夫,偌大的帳內僅剩石虎自已,這才向外大喝:“把元真,代王與宇文將軍請來!”
“諾!”
有腳步聲快速遠離,很快的,慕容皝、拓跋仡那與宇文乞得龜步入大帳,拱手道:“參見中山王。”
石虎麵色緩和了些,一指下首:“三位請坐。”
三人答謝落坐,看向了石虎。
石虎銳目一掃,便道:“今日之戰,全賴三位同心同力,孤先謝過了。”
三人心裏一凜,實際上在被明軍首先打擊了一輪之後,鮮卑三部的攻勢明顯放緩,真正攻的狠的是羯人,損失最慘重的也是羯人。
石虎分明說反話,充滿著濃濃的警告意味。
慕容皝硬著頭皮拱了拱手:“明國乃我等生死大敵,我等與貴主又有盟約在身,自當同進共退,中山王謬讚了。“
”嗯~~“
石虎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我軍雖人數略占優,但破去明軍營寨恐力有未逮,若明軍龜縮不出,長期相持下去,對我大趙極其不利,一旦春暖花開,明軍或以水軍斷我補給,你等可有對策?”
拓跋仡那拱手道:“大王言之有理,若換了某為明王,也當固守營壘,不會輕啟戰端,我軍若強行攻打,即便攻破,也將元氣大傷,反給了劉曜機會。
某以為,此戰關鍵還在於劉曜,既然訂了盟約,就當履行,下回再戰,當請劉曜派兵為先鋒,以優勢兵力穩紮穩打,爭取把明軍趕出建章宮遺址,再斷他糧道,方能奠定勝機!”
石虎一副莫測高深的模樣,問道:“劉曜怎樣才能與孤同心?”
“這……”
三人交換了個為難的眼神,鬼知道怎麼才能讓劉曜履約。
石虎也不吱聲,眼神漸漸眯成了一條縫。
好一會兒,慕容皝勉強施禮道:“劉曜於我等並不信任,總認為中山王將滅他的國,此事沒法一蹙而就,隻能逐步加深信任。
比如輪戰,請劉曜出兵,與我軍相隔向明軍作戰,每次三日,三日之後輪換,把原有陣線全部交給對方,再比如協同作戰,各軍混編在一起,事先製定作戰目標,各自向明軍陣地進攻,為打消劉曜疑慮,可於彼軍危急時不惜代價救援,如此三兩次一來,當能逐漸構建信任。
同時再於軍卒中大力宣揚我軍並無滅劉之心,須同仇敵愾,打退明軍,所謂三人成虎,說多了,他不信也得信,某暫時隻能想到這些,望中山王明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