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炮麵世已經不是一年兩年,楊彥相信敵方對火炮肯定有了充分的研究,扛住第一波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他也不可能全部寄期望於火炮。
身周眾將都陷入了沉默當中,苦苦尋思著對策。
好一會兒,郭默拱手道:“大王,劉嶽分兵,一駐下辯,一駐附近的固山,我方若出穀,他可前後相倚,故……此戰隻能用詐,但……末將還沒考慮周全。”
“無妨!”
楊彥擺擺手道:“集思廣議嘛,把你的想法說出來聽聽。”
“諾!”
郭默略一遲疑,便道:“因地形限製,我軍沒法於穀口展開兵力,故於剛出穀之時,劉嶽會按兵不動,隻會於半渡時揮軍進擊,這就給了我軍暗中布置的機會,可劉嶽亦是老將,若過於拖延,必會讓他發現端倪……”
“不錯!”
於藥接過來,大叫一聲:“大王,可於車內裝載火油,一旦劉嶽來攻,便點燃,然後……然後……”
說著說著,說不下去了,他猛然想到,車內裝油料,燒著了火,但劉嶽能跑啊,而大火熊熊燃燒,堵著穀口,自己沒法出去,待得火焰熄滅,劉嶽可再來,還是塵歸塵,土歸土,什麼都沒改變。
眾人也想到了這一茬,大眼瞪著小眼。
郭默忍不住道:“大王,要不再找氐人俘虜盤問?岐山道怎麼可能沒有相通的羊腸小道?”
“不妥!”
楊彥搖搖頭道:“俘虜投降我軍時日尚短,遠未歸心,若我們表現出為難、無能為力的狀態,隻怕會另生變故,而且此地的地形,恐怕就是如此。”
楊彥努力回憶著前世的記憶,岐山道是由東南向西北行來,而現代從勉縣,也是當時的沮縣,有一條十天高速(十堰到天水)從古岐山道的上方直達成縣(下辯),不過這條路多隧道、涵洞與大橋,從崇山峻嶺間橫推過去,純粹采用現代手段開辟,在古代是走不通的,除此之外,就沒別的路了。
“此地之險,不下於劍閣啊!”
柳蘭子望向左右的峭壁,歎了口氣。
“嗯?”
楊彥倒是心頭一動,打量向左右,兩側峭壁高約百丈,為巨厚礫岩構成,就像兩堵城牆夾著小道,角度既便沒有九十度,至少也有個八十來度。岩壁光滑,寸草不生,還分布有不規則的大麵積凸起,尋常手段難以攀爬。
柳蘭子留意到了楊彥的目光,遲疑道:“大王,莫非您是準備攀上去?可這峭壁光如鏡麵,往回走的山勢與又峭壁不相連,怎能攀得上去?”
楊彥點點頭道:“此山綿亙數十裏,如被一柄利斧從中剖開,才有千仞峭壁,而兩側山峰連綿,地勢較為平緩,若有一師銳旅攀上去,可繞至下辯後方潛伏起來,待我軍半渡,劉嶽來攻之時,斷其歸路,或大破劉嶽。”
眾人望向兩麵的峭壁,心神一震,又是一怵,百丈高的山崖,誰去爬腳都發軟啊。
這和當初守函穀時,劉曜攀山來攻不同,那好歹是個山,有正常的角度,小心點不是爬不上去,而這是峭壁。
荀虎咬牙道:“大王,那由末將帶弟兄們攀爬上去,再擲繩索下來。”
“不,孤自己來!”
楊彥擺手道。
荀虎急聲道:“大王萬金之尊,怎可輕身犯險?還是末將來吧。”
尤芒將功補過心切,也急拱手:”大王,末將願去!“
楊彥失笑道:“哪來什麼萬金之尊,孤這江山,也是從無到有,一步步打出,哪一次不是身先士卒?這山你們不懂技巧,爬不上去。
其實爬山攀岩並非想的那樣危險,隻要事前做好準備,有足夠的膽氣,普通人都能攀,好了,不必多言,速去給孤準備如下物件……”
楊彥一件件說的時候,李雄眼裏,一抹異芒閃過。
任皇後從旁小聲道:“李郎可是盼望明王失足墜崖?若果是如此,怕是李郎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