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菱香卻是驚呼一聲:“郎君曾在王後和大良娣麵前保過證,再往回引女子必征得家裏的一致同意才行,妾們自然不會阻了郎君好事,其他的姊妹想來也會理解郎君,可是人還在洛陽呢,一來一回,耗日良久,豈不是耽擱了郎君洞房花燭之夜?這該如何是好?”
楊彥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不過場麵話還是要交待的,於是哼道:“什麼色藝雙全,別欺負我沒見識,走,回去瞧瞧李雄究竟想幹什麼?”
三女神色怪異的跟著楊彥下了箭樓,各回後帳,在下麵守候的柳蘭子隨楊彥去了中軍大帳。
坐下沒一會兒,就有千牛衛來報:“大王,成國太傅李驤攜武陽公主求見。”
楊彥大手一揮:“請他們進來。”
“諾!”
千牛衛轉身而去。
於轅門處等著回話的李驤則是百感交集。
守門的軍卒,在瑟瑟寒風中,如雕塑般一動不動,目光冰冷,平視寨外的某一處,似是毫不在意自已這一行人,但李驤清楚隻要稍有異常,就會引起警覺,營寨深處雖了無人跡,卻仿似有著無盡的肅殺之氣向外滾滾發散,讓人從骨子裏顫栗。
李驤心裏有種難言的悲哀,李雄身高八尺三寸,少年時容貌俊美,以剛烈氣概聞名,常常在鄉裏周旋,有識之士皆器重之,可如今已變得膽小畏怯,終日沉迷於酒色。
尤其不僅僅是李雄墮落了,軍卒也與十幾年前不可同日而語,哎,這蜀地啊,雖繁花似錦,卻是刮骨的溫柔鄉啊!
李驤正搖著頭的時候,有兩名軍卒快步走來,其中一人拱了拱手:“李太傅,我家大王有請。”
“有勞了!”
李驤稱了謝,又見著李卉兒那單薄的身子在微微發著抖,臉色也有些蒼白,顯得非常緊張,不禁歎道:“卉兒,明王性情寬和,不必太擔心,隨為父進去罷。”
李卉兒點了點頭,健婦牽起毛驢,向深處行去,毛驢脖子上掛著的小鈴鐺叮當叮當響,與周圍的安靜形成了強烈反差,仿佛在提醒她是來和親的。
被和親的恥辱感,對未來不可知命運的恐懼、國家宗族生死存亡的重擔,壓的她喘不過氣來,她寧可這一段路永遠沒有盡頭,就這樣走下去。
但中軍大帳還是出現在了眼前,李卉兒驚訝的看見帳外居然有十幾名女子守衛,不由現出了鄙夷之色。
‘看來此人荒淫無恥,貪花好色,嗬嗬,這樣也好,不好色如何令他傾心呢?’
李卉兒暗暗給自已打氣。
千牛衛通報之後,李卉兒隨李鑲步入帳內,在腳步踏入的一刹那,她覺得自已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帳內端坐的那個豪強,將會是自己相伴一生的男人,可悲的是,卻連對方長成何樣,姓甚名誰都不得而知,出於恐懼,她本能的低下了腦袋。
“參見明王!”
叔祖的聲音在身畔響起,把李卉兒從胡思亂想中拉了回來,她不敢抬頭,盡管繼母曾描述過明王長相,可她認為是在安慰自己,她無法麵對存在於她想像中的那名中老年武夫。
“李公無須多禮,請坐。”
帳內又一個聲音出現,令李卉兒微訝的是,那聲音充滿著磁性,聽著年紀不大,也不是她想象中的豪邁粗爽。
李驤從旁道:“大王,這位是老夫孫侄女,也是我主愛女,武陽公主李卉兒,卉兒,還不快給明王見禮?”
李卉兒暗歎一聲,該來的還是來了,垂著頭,生澀的施了一禮:“妾見過明王。”
楊彥這才確定李雄真送了個女兒過來,這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再一看去,李卉兒十二三歲,稚嫩的麵龐帶著不安之色,眼睛盯住腳板,渾身僵硬,緊張不己。
不過長相還是挺秀麗的,確是個美人胚子,那寬大繁複的嫁衣裹著單薄的身體,顯得空蕩蕩,令人望而生憐。
十二歲的新娘子!
楊彥暗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