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士族也行動起來,發派人手,虎口奪食,一時之間,丹陽境內人嘶馬鳴,逃難的人群與說不出來路的軍隊不絕於途,怎一個亂字了得?
足足過了半個月的時間,局麵才得到了初步平息,司馬紹啃到了大頭,獲得了數十萬頃的良田,佃戶部曲超過五萬之數!
吳郡陸氏、顧氏、上虞虞氏、丹陽附近的豪強士庶,丹陽境內的鮑氏以及大小各家都多多少少的分了杯羹,司馬紹雖然不甘心,可是他也沒有辦法。
一來各家的土地本就是犬牙交錯,錯綜複雜,難以完全界定,並隨著戰亂,契書多有遺失焚毀,失去了第一手的憑據,隻能是誰先得到就是誰的,有爭議的人口地塊,則按實力分配。
二來皇帝在當時隻能看作董事長,而豪強士族都是董事啊,哪有董事長一人吃獨食的道理,別的董事也是要落到好處的。
丹陽張氏起於張昭,後漢末年,張昭逃難過江,被孫策收容,並倚為臂助,至今有一百二十餘年,族滅!
而丹陽紀氏起自於紀瞻祖紀亮,曾仕吳任尚書令,至紀友,五世而終!
隨著紀張被誅,建康平靜下來,但士人的心,久久不能靜,被楊彥滅掉的義興周氏與吳興沈氏還好一點,是為士人不齒的武力豪宗,可紀張是正宗的文化士族,說誅就被誅了,這形同於給士人們敲了當頭一棒,累世公卿又如何,該滅還是得滅!
在如今的士人的眼裏,司馬紹幾與桀紂等同,不過他不在乎,如有可能的話,他恨不得誅盡天下士人,他的目光時常望向宮苑對麵的覆舟山,那裏駐著明軍!
……
不知不覺中,已是四月了,楊彥於四月十八把郗璿與崔玲娶進了門,孫媚則還要等上一段時間,據使者來報,孫媚帶著家裏的船隊遠渡瀛洲(台灣),去開發當地的千年老樟樹,製成樟腦返銷大陸。
楊彥很無奈。
說起來,這個鍋還得他來背,畢竟六到九月間是東海和南海的台風高發時節,那個時代,又不能很好的預測台風,遠洋艦隊遇上台風,幾乎是有死無生,故楊彥鄭重建議,孫家如想去瀛洲,最好於上半年往返,下半年過去,就得隨時關注風向和風力的變化了。
因著迎娶郗璿和崔玲本質上是納妾,慧娘進門也未大操大辦,因此儀式相當簡單,隻是由楊彥分別過門,向崔訪和郗鑒行翁婿之禮,再呈上聘禮,當天就把人接過來了。
郗鑒全程板著臉,在他的規劃中,郗璿是要嫁給王門子弟的,既便計劃趕不上變化,但是把愛女拿去給楊彥做妾總是有幾分別扭,雖然郗璿將來必是諸妃之一。
崔訪則沒太多的想法,崔玲能最終跟著楊彥,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思。
炎炎夏日,微熏的晚風,郗璿和崔玲滿頭珠翠,畫著新娘子獨有的彩妝,其中郗璿身著淺黃深衣外罩繡著鴛鴦的煙紗籠裙,雙肩以覆以繡著合歡花的彩色霞帔,崔玲卻是渾身大紅,臉上的疤痕雖然因敷藥的關係,顏色變淺了,皮膚也平滑了許多,可依然存在,不過沒關係,在宋褘的建議下,以金箔剪成花飾,貼在臉上,竟別有一番神秘的美感。
崔玲飽滿高挑,洋溢著青春的魅力,現代由於飲食的關係,擁有崔玲般火爆身材的女子不算罕見,而在古代,如崔玲這般身材,百萬中都未必挑出一個,楊彥惦念崔玲的身子很久了。
郗璿雖然胸型較小,卻肌膚白淨,也有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的樂趣啊,二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楊彥食指大動。
這時,巧娘從旁笑道:“郎君,兩個都給你娶進門了,今晚你去誰的房裏?”
“嗯?”
眾女一聽,來了精神,論起地位,二女地位相當,論起與楊彥的淵源,也大差不差,而今晚是新婚之夜,總不能睡了一半就跑,再去上另一張床,那麼,該去誰的房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