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荀虎拱手應下。
楊彥又望向了王應和司馬衝的方向,司馬衝頓時小腿肚子一軟,差點跌倒,他也明白大勢已去,真怕楊彥把他捉住押往番禺當什麼番禺王。
王應強撐著與楊彥對視。
楊彥道:”看在鄧公與杜君的麵上,今次本將放王郎與番禺王回去,下次再落我手裏,定斬不饒!“
”哼!“
王應怒哼一聲,可那哼聲中,明顯透出鬆了口氣的模樣。
司馬衝不敢多留,連給王應打眼色,王應也知道眼下不是逞強的時候,猛一揮手:“走!”遂帶著部眾快步離去。
在圍困楊府的四股人馬中,沈氏、王應與山越都有了處置,隻剩下蘇氏,不自禁的,無數雙目光望了過去。
蘇逸與蘇孝麵色煞白,自知今日必無幸理。
果然,楊彥道:“凡非姓蘇之人,本將皆可赦免,但前提是,斬殺在場蘇姓諸人,隻有刀劍見血,方可得赦。”
氣氛立時變得詭異起來,蘇姓子弟隻覺得寒毛倒豎,周圍很多人的眼神都不對勁了,他們想破口大罵,但不敢,於是本能的聚在一起,約有百多人。
蘇家的部曲漸漸地圍成了一個大圈,挺著刀槍,把蘇姓人等團團圍住。
“誰敢來,莫非欲軾主背上不成?”
“莫要被那姓楊彥的鼓惑,速速退下!“
所有人都慌亂萬分,背靠著背,抽出佩劍揮舞。
“對不住了,不殺你等,老子們就要死,大夥兒,一起上!”
一名壯漢猛一咬牙,操起長矛就向前捅!
又一人冷笑道:“我與你蘇家本無關係,是被你家挾迫來此,今日你家也算是報應臨頭,受死!”說著,也是一矛直捅。
“殺,殺!”
有人帶頭,無數根長矛直刺過去,雖然蘇家族人盡力擋格,可這本就是一場不可能勝利的戰鬥,又勢單力孤,寡不敵眾,擋得了這根,擋不了那根,很快就有人慘叫著跌倒,身上一個個血洞觸目驚人,渾身血如泉湧。
不片刻,戰鬥宣告結束,蘇家百多人倒在了血泊當中,楊彥銳目一掃,便道:“你等明日去晉陵蘇家,除留蘇峻幼子,凡蘇姓餘孽皆誅,辦完事後,隨我回江北,另有任用。”
“諾!”
蘇家部曲心情複雜,陸續施禮應下。
“張健,你留下來安置!”
楊彥回頭吩咐了句,就再也難以抑下那急切的心情,快步向前!
……
算一下,楊彥有三年沒回家了,他思念裴妃、荀華,還有荀灌,以及從未謀過麵的一子一女,府邸內,人人神情熱切,卻都識趣的略一見禮,就避往一旁。
“來來來,你這老兒莫要不識趣,先隨我下去喝口水。”
荀邃見荀崧站廳堂裏巍然不動,於是拉著往一邊走。
”哼!“
荀崧悶哼一聲:”老夫為何要避開?正有事要詢問楊郎!“
”哎呀,你這老貨,人家三年沒見妻子,你湊什麼熱鬧,有事何時不能詢問?過來,過來!“
荀邃到底年輕一些,才五十左右,不由分說的拽起荀崧,閃去了一邊。
廳堂裏,還剩三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裴妃明顯緊張,玉掌撫了撫臉頰,便道:“灌娘,你看孤可要去補個妝?”
荀華也意動了,湊過去照鏡子。
”補什麼補?“
荀灌哼道:”難道素麵就見不得人?若是楊彥之嫌棄王妃和荀華,那灌可得和他說教說教。“
”也……也罷!“
裴妃接來虎頭,抱在懷裏,才安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