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把崔訪歡喜的捋著胡須哈哈直笑,楊彥也向他道賀,並叮囑了保胎養孕的各項注意事宜,府中洋溢著歡快的氣氛,隻有崔玲患得患失。
從本心來說,她是盼望大父有後的,隻是心裏又覺得很別扭,因為在輩份上,那個還未出世的孩子,是她的小叔叔啊。
這個消息快速發散,除了賀客如雲,一時之間,前溪歌舞姬也更加的搶手,畢竟本就才情美貌不缺,任何一個單獨擰出去,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唯一的遺憾,隻是不能生育罷了,如今則有刁協和崔訪先例在前,讓人對前溪歌舞姬不能生育的擔憂一掃而空,自然是門庭若市。
郗鑒雖然有為郗璿提親的打算,但是楊彥前腳才娶了巧娘,後腳就趕著把自己的女兒嫁出去,難免會給人一種迫不急待之感,這對於好麵子的郗鑒來說,是不可接受的,恰好崔訪家又出了這事,因此他決定緩一緩。
時光匆匆,天氣漸寒。
這段日子以來,楊彥和巧娘新婚燕爾,甜的如蜜裏調油,以致於好幾個晚上,巧娘都把楊彥給推了出去,她也清楚雨露均沾的道理,尤其是大婦慧娘,還沒有身孕呢。
而陸蕙芷暫時還沒有獻身的意思,畢竟她也是高門大族出身,不明不白的跟了楊彥總是過不了自己那關,這與和憐香的關係還不同,與憐香是手帕交,是閨蜜,當時人又鼓勵這種關係,為閨閣增加樂趣,與楊彥卻是真正的男女關係,她總想著最好有個名份。
這種事情,楊彥是不管的,他的精力,主要是放在軍務方麵,尤其是水軍。
目前就東海軍而言,兵力過多,需要分流,但水軍的六千人很久沒有擴充過了,因此楊彥麵向水軍連下兩道命令。
首先是於不其開建水軍港口,因著膠州彎的避風良港特性,將來所有的大型艦艦全部在不其建造,沂水岸邊建造中小型的內河船隻。
其次是把水軍的人員擴充到兩萬。
這對於水軍不吝於一個天大利好,均是高聲歡呼,不過他們也明白,當新一批的艦船下水,新一批的戰士能縱橫於江海之時,開赴大江,與荊襄水軍決一雌雄的日子就要到了。
楊彥在安排好諸事之後,親自帶著部分水軍戰士與蔣炎趕赴不其,選址建造碼頭。
不知不覺中,已經十月底了,建康的街頭多出了一份秋末的蕭瑟,狂風席卷著黃葉飛舞,塵土一層層的揚起,行人裹著頭臉,步履匆匆。
虞仡也回到了建康,複了命,便意興蹣跚的離去,見識過郯城的生機勃勃,他越發的感受到,建康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如今的宮城,多出了丞相署,基本上是原大將軍霸府的原班人馬,與朝庭構成交叉的兩套班子,卻又隱隱淩駕於朝庭之上。
在虞仡告辭之後,王敦向左右問道:“楊彥之受九錫,不受齊公,諸位如何看待?”
周訪拱手道:“此子狂妄,口口聲聲偽主,僭越,惘顧丞相好意,訪以為,應加緊備戰,年後先挑了楊府,看他敢不敢過江南來。“
王敦不置可否,望向了錢鳳。
錢鳳道:”周將軍所言甚是,但在此期間,切不可叫楊彥之過於輕鬆,鳳以為,可進楊彥之為王。“
”為王?“
王含老眉一皺,不解道:”楊彥已有自立之心,連齊公都不願受,怎會受為齊王?“
錢鳳詭異的笑道:”楊彥之不願受齊公,照鳳看來,乃是我等最初猜測有誤,因其發跡於郯城,屬齊國故土,故封號為齊,卻是忘了一事,此子乃丹陽人士,是地地道道的吳人,所謂故土難忘,怎會進號為齊?有鑒於此,不妨進楊彥之為吳王!“
”吳王?“
周圍起了小聲議論,很多人都不明白,進楊彥為吳王或齊王有何不同,甚至進為王的意義何在,不過王敦清楚錢鳳素有詭謀,不敢輕視,凝著眉頭細思,漸漸地,眼神亮了起來,射出了難以掩飾的讚歎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