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乎就是核彈級的殺傷力,當時人思想單純,等階森嚴,而楊彥能持之以恒的走入基層,焉有不效死之理?
……
“將軍!將軍!”
田銳正在營中,心神不定的負手走動,一名親隨氣喘籲籲的衝了進來。
“何事?”
田銳三十來歲,身材高大修長,儀容俊美,臉上敷著淡淡的白粉,胡須和眉毛都經過了精心修飾,若非一身軟甲,倒也是個翩翩士家郎君,這時,勉強按壓住幾乎要跳出嗓子眼的心口,沉聲問道。
“將軍,東海軍並未急於攻城,而是在城下大肆勸降……”
這名親隨口齒還算伶俐,較為詳實的還原了事件經過。
“軍心可有浮動?”
田銳又問道。
親隨吞吞吐吐道:“雖有各級將官彈壓,可是……將軍,情況不樂觀啊,軍卒多無鬥誌,還望將軍速去城頭,安撫人心。“
田銳顯得更加焦燥,卻就是不發一言。
“將軍,不如……先上城看看,再論其餘。”
親隨突然心中一動,觀察著田銳的神色,小心翼翼道。
“嗯,也罷。”
田銳點了點頭.
不片刻,田銳站上站頭,向下探望,心底暗驚,東海軍雖在安營紮寨,卻井井有條,騎兵弓弩手列隊守護,法度森然,但更讓他心驚的是,城下沒有一個民夫。
這就意味著,東海軍長途跋涉,所有的糧草物資都是由士卒自己運送。
當時作戰,每每要征發大量民夫隨軍,事實上作為將領,本心是不願帶民夫的,一來拖慢行軍速度,怡誤戰機,二來民夫一盤散沙,真碰上作戰,人多不是勢眾,而是包袱,但士卒的軍紀普遍差,驅趕作為民夫使用,很容易引發強烈的反彈,隻能不了了之。
這個發現使得田銳大感興趣,仔細觀察起了城下。
其實楊彥把軍卒往死裏訓,雖然成本高昂,但是省了民夫隨行,既提高效率,又不占用丁壯,不影響根據地的生產發展,真要是算筆經濟帳的話,誰虧誰賺,還很難說呢。
畢竟這個時代,不象後世的宋明清,人多到爆炸,始自漢末連綿兩百餘年的戰亂,大量人口非正常死亡,人力成了稀缺資源,如楊彥那麼大的地盤,手下的人口不足百萬,因此每個人,他都要精打細算,用在刀刃上。
看著看著,田銳又歎了口氣,關城有守軍上萬,相對東海軍的四萬餘卒,不圖進取,守城綽綽有餘,但是軍心士氣不足,他一眼就能看出,全軍並無與東海軍一決死戰的意誌。
城下,韓晃突然道:“將軍,城頭旗號有變,可能是田銳來了。”
楊彥轉頭道:“找個軍卒問一問。”
“諾!”
一名親衛快步登上山坡,向一個大嗓門軍卒吩咐,那人拿著喇叭喊道:“田將軍可在,我家將軍要與你說話。”
田銳再不願與楊彥見麵,此時也勢必不能避讓,隻得著人道:“將軍在城頭,恭候楊將軍。”
於是,楊彥與韓晃帶著親衛策馬上前。
田銳也站在顯眼處,一襲軟甲,尤為顯眼。
韓晃道:“將軍,此人正是田銳,待得末將勸他一勸。”
楊彥觀察著田銳,點頭笑道:“此人膽小怕事,未必有死戰之心,好,你且勸他,勸得開城,算你大功一件。”
韓晃訝道:“末將與田銳僅一麵之交,不是太了解,不過此人在曹嶷麾下曾屢立戰功,何來膽小怕事一說?”
楊彥耐心道:“凡注重修邊儀者,皆向往美好生活,這類人不能說成怕死,不過若有可能不死,必不願無謂去死,看來穆陵關唾手可得啊!“
”托將軍吉言!“
韓晃精神一振,重重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