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裴妃微笑著點頭:”櫻桃啊櫻桃,還是你懂孤的心思,好了,今晚是歲末,不談那些煞風景的事,來,咱們三個女子幹杯!“
”幹!“
三個女人舉杯同飲。
楊繼華還伸著小手叫道:“阿母,阿母,乃,乃!”
“去!”
荀華一把將手拍開。
鄭櫻桃心裏有些奇怪,都說荀華生了對龍鳳胎,但是兩個孩子的外形相差太大,又被裴妃抱著一個,照這情形,怎麼看也不象啊,難道……
鄭櫻桃為自己的大膽想法嚇了一跳,隨即就告誡自己這事提都不能提,甚至連神色也不能留流露出絲毫異常,在她的刻意奉迎下,席間其樂融融,荀華也以過來人的身份,教導著鄭櫻桃肓兒產子心得,有時裴妃忍不住,還會插上兩句。
其實對鄭櫻桃接近的目地,裴妃不是不明白,隻是她也有通過夫人之間的交情替楊彥籠絡麾下大將的想法,兩者不謀而合,況且鄭櫻桃確實可人,與之交談來往並不煩悶。
漸漸地,夜深了,鄭櫻桃在楊府宿下,張訪也放心,府裏基本上沒有男人。
……
次日,新年大朝會如期舉行,群臣依次向皇帝賀喜,秩千兩石以上的大員則被請入太極殿,單獨向皇帝進獻壽酒,之後由皇帝賜宴,但今次的氣氛頗為微妙,皇帝的臉麵也隱有倦容,畢竟王敦陳兵姑孰,戰船一日可抵建康。
司馬衝及時趕回,雙眼遍布血絲,神情卻抑製不住的興奮,向殿外望了過去。
劉耽身為長水校尉司馬,秩千石,不夠格入殿用宴,但他在殿外大聲喚道:“陛下,臣長水校尉司馬劉耽,有本要奏!”
“呃?”
群臣紛紛望了過去。
司馬紹也眉頭微皺,深深的看了眼司馬衝,便道:“進來說話!”
“臣謝陛下恩典!”
劉耽解去佩劍,除去鞋子,小跑入殿,至駕前,深深一躬:“於此新春之際,臣本不該煩擾陛下,但臣食君之祿,當忠君之事,故向陛下彈劾一人。”
“何人?”
司馬紹沉聲問道。
劉耽重重一拱手:“荀公!”
“什麼?”
群臣現出了不敢置信之色。
荀菘是什麼人?
政壇不老鬆,無論誰當政,雖未必重用荀崧,可是就衝著荀卿之後,千年世家的名頭,禮遇是必須的,今日竟然有人彈劾荀崧?
王導原以為劉耽會彈劾自己,畢竟兩年前王敦下都,元帝心有顧忌,不敢和高門大族翻臉,讓琅琊王氏逃過一劫,而如今,王敦又屯兵於姑孰,顯而易見,劍指當今天子,在劉耽說出彈劾二字之時,他就認為劉耽是得了皇帝的授意彈劾自己,但沒想到,矛頭居然指向荀崧。
不禁詫異的看了過去。
司馬紹也大為驚訝,卻又有抑製不住的驚喜湧上心頭,在他眼裏,荀崧是楊彥的後台,到現在荀崧的女兒,還在替楊彥掌著軍呢,對於這支軍隊,司馬紹覬覦良久,如能給荀崧施加足夠的壓力,未必就不能通過荀崧去做荀灌的工作,甚至由荀崧去勸說楊彥,使之為朝庭效力。
所有的人都看向荀崧,荀崧花白的胡須直抖,如受了羞侮般,麵孔漲的通紅。
“胡鬧!”
司馬紹臉一沉,厲斥道。
劉耽站的筆直,不依不饒道:“臣沒有胡鬧,確是彈劾荀公。”
“出去!”
司馬紹猛的伸手向外一指。
荀崧卻拱手道:“陛下,且讓劉司馬一言,老夫何罪之有。”
司馬紹現出了猶豫難決之色。
荀邃玩味的看著皇帝,又看了看東海王衝與劉耽,捋起了胡須。不過什麼都沒說。
卞壼則是向上拱手:“陛下,清者自清,讓劉司馬說出來又有何妨。“
”這……也罷!“
司馬紹一副非常為難的樣子,不善的瞪著劉耽:”若是你無中生有,蓄意栽髒,別以為朕治不了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