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羅盤的刻度好畫,指南針製做卻頗為麻煩,針體要盡量輕巧,與羅盤中心軸承接觸要盡量平滑,以減少不必要的阻力,否則,或會轉不動,或是不能充分轉動,影響定位精度,在這方麵,要多勞蔣公費心了。”
蔣釗沉吟道:“老夫聽明白了,此圖老夫還須研究一下,當盡力而力。“
……
從水軍營寨回來,已是深夜,巧娘和崔玲、郗璿正坐在屋中閑聊,三個小娘子並成一排,打扮的花枝招展,身形由單薄,到苗條,再到飽滿,個頭也矮到高,爭奇鬥研,各顯美態,待得過個兩三年,身形臉模徹底長開,皆可稱為絕色。
在這三女身後,兮香、菱香和憐香靜坐著,俏麵都帶著些黯然。
不過更讓楊彥驚奇的是,好久不見的陸蕙芷與靳月華也坐在另一頭,陸蕙芷一如往昔,見著楊彥神色非常不自然,就象背叛了深愛的情郎一樣,靳月華則是美眸秋波流轉,仿佛對楊彥的冷落沒有任何怨憤,展現出了最美麗的笑容。
楊彥憑著本能感覺到,這都是巧娘搞的花樣,剛到就摸清了自己的底細,把所有,甚至與自己有些曖昧的女子全叫來了,這是要做啥?
”郎君回來啦!“
巧娘笑吟吟的起身,替楊彥解開外套,雖然分別了很久,卻依然很熟練。
“巧娘,為何擺這般陣仗?“
楊彥問道。
巧娘不答,反問道:“郎君吃過了麼?”
“嗯~~”
楊彥點了點頭:“和蔣公用了晚膳。”
巧娘轉頭道:“兮香、憐香,菱香,扶將軍去沐浴,不許偷吃噢。”
“諾!”
三女低眉順眼,如老鼠見了貓,以往在楊彥麵前盡顯的媚態全都收了起來,溫馴的如同婢女,向楊彥施了一禮,便扶著去往浴堂。
楊彥總覺得今晚有事發生,該不是巧娘想立威罷?
別看巧娘總是笑吟吟,但是內宅的女子都怕她,也不知用的什麼手段,把一個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兒治的服服貼貼。
果然,在洗浴的過程中,兮香、憐香和菱香均是老老實實,那些小動作不見了,洗澡就是單純的洗澡,不片刻,楊彥換了新衣出來,發現氣氛越來越不正常。
巧娘神秘的笑了笑,便道:“把慧娘請來。”
“諾!”
兮香、菱香和憐香向外走去,沒多久,扶來了慧娘。
楊彥大吃一驚,慧娘頭梳飛天髻,飾以鎏金穿花戲珠步搖釵,身著金黃色繡鳳雲煙衫,肩披碧霞羅牡丹薄霧紗,逶迤著黃色古紋雙蝶雲形千水裙,足踏石青緞繡鳳頭厚底鞋,那秀美的臉龐娥眉淡掃,絳點朱唇,既顯得高貴典雅,又美豔不可方物。
這是新娘子的裝束啊。
在宋代以前,成親並不時興用紅色,尤其魏晉時期,很多高門士族穿著白衣成親,《東宮舊事》記:太子納妃,有白轂,白紗,白絹衫,並紫結纓。
中國人真正尚紅色,還是與蒙元有關,元朝是中國的一個黑暗時期,來自於北方,屬於黑色,屬水,屬陰,而中國相對在南方,屬於紅色,屬火,屬陽,與明教契合,反蒙義隊也稱為紅巾軍,因此在驅逐蒙人,建立明朝之後,紅色成為了吉祥色,明朝從官服到百姓婚慶禮服,皆以紅色為基準。
慧娘不敢看楊彥,玉麵含羞,半低著腦袋。
“巧娘,這是?”
楊彥驚訝的看著巧娘。
巧娘笑道:“郎君,大中正攬了你和慧娘的婚事,但慧娘年歲漸長,等不起,今晚你就和慧娘拜堂成親罷,咱們這麼多姊妹都作為見證。“
楊彥連忙推辭:”婚娶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匆匆行事,豈非唐突了慧娘?再說世叔又怎能同意,慧娘你放心,給我點時間,早晚我要讓陸曄那家夥給我們證婚!“
巧娘看了眼陸蕙芷,陸蕙芷不安的低下了腦袋。
楊彥也意識到了失言,揉了揉後腦殼,尷尬的笑著。
巧娘搖了搖頭:“郎君,世叔與世叔母乃世外高人,不為俗禮所拘,妾實話和你說吧,是世叔母授意慧娘與你及早成親,缺的禮,將來有條件再補回來就是了,抓緊吧,春宵苦短,別讓慧娘久等噢!”
慧娘俏麵通紅,偷偷瞥了眼楊彥。
事己至此,楊彥還能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