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璿俏麵一紅,睜大眼睛看著楊彥,他……他竟然送個盆給我洗臉,難道……
郗璿想象著,用楊彥做的盆洗臉,不就是相當於他的手在撫著自己的臉頰麼?她又想到了那一夜的旖旎,臉也越來越紅了。
“不要就算了。”
楊彥催促道。
郗璿咬了咬牙,接過塑料盆,仔細打量著,挺輕便的,也挺結實,就是……不由撲哧一笑,這盆也太難看了吧?
楊彥搖了搖頭,如果找些心靈手巧的婦女來做塑料盆,熟練之後,可以做的非常漂亮,以其輕便和五顏六色的特征,足以在建康賣出天價。
但可惜的是,樟腦提自於樟樹,而樟樹產自於長江以南,江北不生長,軍中的樟腦是從江南采購,主要用於驅蟲,數量極為有限,如果從江南大批量采購樟腦,必然會造成漲價的惡果,對民生不利,最好是自己開采。
據楊彥所知,台灣北部分布有大麵積的天然樟樹林,日據時期,很多樟樹的樹齡都在千年以上,日軍大肆開采,蒸餾出樟腦,幾乎滿足了整個日本市場的需要。
‘水軍的發展速度不夠啊!’
楊彥暗暗歎了口氣,不過他又覺得,可以找孫謀談一談,充分發動民間力量,去台灣開采樟樹。
“將軍!”
這時,一名親衛奔了過來,施禮道:“有一名叫佛圖澄的道人前來拜訪,指名求見將軍。“
”哦?“
楊彥一怔,佛圖澄的名氣非常大,是羯趙的國師,以諸多神跡深得石勒信重,他來找自己會有什麼事?
郗璿也聽說過佛圖澄的大名,提醒道:“將軍,這道人可了不得,能水中生蓮,還有人見過他在河邊把腸子掏出來清洗呢,他來該不是為石勒做說客吧?”
“嗬嗬~~”
楊彥嗬嗬一笑:“許傑能枯坐烈火不死,水中生蓮又算得了什麼,至於在河邊洗腸,我懷疑佛圖澄洗的不是自己的腸子,多半是豬腸牛腸,隻是手法較為特殊,讓人誤以為是由他自己腹中取出。
佛圖澄是龜滋道人,來我中土是為弘揚釋道,並非效命於靳,其人受勒信重,允其建廟,才留於襄國,走,我們回去看看。”
一行人翻身上馬,馳回郯城,於相府大殿,楊彥著人把佛圖澄請來。
不片刻,三名道人出現在殿前廣場上,兩男一女,均是身穿壞色衣袍,也就是袈裟,以舊布加貼於新衣,或以其他顏色在純色新衣上點一塊色漬。
當先一道,須發皆白,麵容莊正,單手豎什,腳步不徐不疾,目中充滿了悲天憫人的慈悲之意,更驚人的是,他每走一步,身上的血液竟發出如水銀流動般的滯重聲音,每一次呼吸,鼻孔中都能噴出約尺許長的濃濃白霧。
相牙大門距大殿約三十多丈,可是這三名道人自出現在府門,腳步未曾變快,身形未見加速,居然一步邁出丈餘,轉眼就步入大殿,產生了強烈的視覺反差,令人不由自主的生出膜拜之心,在普通人眼裏,這分明是神仙手段啊!
‘好一個縮地成寸!’
楊彥暗中凜然,為首道人必是佛圖澄,據說佛圖澄出生於232年,今年是323年,如果據說屬實的話,如今已是90高齡,但佛圖澄麵色紅潤,氣勢十足,麵相隻有五旬左右的模樣。
在行走過程中,佛圖澄也暗暗觀察著楊彥,他看出來了,楊彥的功夫不如自己,卻自具一方豪強的端倪之氣,心知以勢壓人,造成心理壓迫的手段再也行不通,當即氣勢一收,合什道:“貧道佛圖澄見過將軍。”
楊彥回禮道:“本將公務纏身,有所怠慢,失禮之至,道人原諒則個,請隨意就坐。”
三人稱謝入坐後,楊彥望向了另兩名道人。
佛圖澄介紹道:“此道竺法雅,乃貧道弟子。“
竺法雅年近五旬,合禮為禮:”貧道見過將軍。“
楊彥抱拳笑道:”竺道人不必客氣。“
佛圖澄又道:”此比丘尼亦為貧道弟子,名曰安令首。“
安令首略一合什,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