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靳月華說的委婉,什麼殘花敗柳,鮮卑人哪管這些,草原上的女子,能找到十二三歲的處女都算撞大運,哪一個女人不是被無數男人睡過,甚至還有牧民,遇上外來客人過夜,會將自己的妻子和女兒拿出來招待客人,這都是風俗,沒人在乎,那些女人就當自己丈夫或父親的麵與別的男人哼哧哼哧,沒任何道德上的羞恥感。
雖說靳月華是漢化的匈奴人,但匈奴人的本性不會改變的,說這種話,無非是貪戀晉地繁華,不願跟隨自己去代北吃沙子罷了。
那人又哼道:“靳月華,大王現在是和你話好說,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實話和你說,大王看中了你,你今天是跟也得跟,不跟也得跟,好生侍奉大王,大王開心了,立你為王妃,若是惹得大王不快,必將你等貶為最卑賤的奴卑,每日每夜受百名男子淩辱,我給你十息時間考慮,十息之後,揮軍攻打!“
”月華姊姊,怎麼辦啊!“
”那些緊蠻人要來搶我們!“
眾女七嘴八舌,方寸大亂。
營外的一千拓跋部精騎,可不是無組織的亂兵,真要攻殺進來,這一千紫衫騎恐怕片刻就瓦解。
靳月華也是心急如焚,其實她不是一定要跟楊彥,她連楊彥長什麼樣都不清楚,隻聽說過一些傳聞,可在這世道,女人必須要依附男人而生,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如果沒有一個強勢男人的保護,下場會非常淒慘。
代王是什麼人,先不提拓跋部的種種野蠻習俗與代北的荒涼,在代王的頭上還有個惟氏,拓跋賀傉隻是傀儡,算不得強勢,而楊彥的種種作為,在她有心打聽之下,多少也了解一二,其中更重要的是,她打聽到楊彥尚未婚配,按現代話來說,這就是一隻鑽石五老五啊,她覺得憑著自己的美貌與心計,還是有希望成為楊彥正妻的,又怎麼肯跟拓跋賀傉回代北?
隻是形勢已劍撥弩張,倘若拓跋賀傉真的揮軍進攻,那自己將成為俘虜,連討價還價的餘地都沒有。
怎麼辦?
我該怎麼辦?
縱然心計深沉如靳月華,都是急的滿頭滿腦的汗。
“靳月華,想好了沒有,速給答複,大王可沒耐心和你耗下去!”
那人冷笑著催促。
“月華姊姊,不如降了吧?”
“是啊,不管怎麼說,總比死了要好。”
有紫衫騎見著拓跋部騎兵那衝天的氣勢,心膽俱寒,忍不住小聲勸說。
靳月華也是俏麵布滿了掙紮。
拓跋賀傉並不催促,雖然在家他是個傀儡,但在外麵,還是要表現出代王的氣度,他看出了靳月華內心的恐懼,心裏暗喜,如此一個美人兒,終將落入自己懷裏了。
再一想到靳月華的身份,前朝劉聰的皇後,石虎的私寵,心裏竟有一種異樣的刺激。
劉聰荒淫無比,並立過多位皇後,但最為尊貴,也最為漂亮的,還是靳氏兩姊妹,深得劉聰寵愛,哪怕靳月光偷人被陳元達揭發,劉聰隻是大發雷霆,並未拿靳月光如何,反是靳月光因懼怕於當夜自盡之後,劉聰反而責怪起了陳元達,由此可見劉聰對靳月光的寵愛。
作為靳月光的妹妹,靳月華被立為右皇後,所獲的寵愛不下於靳月光。
可就在這時,後麵有蹄聲響起。
拓跋賀傉麵色一變,回頭看去,正見一隊東海軍騎兵急速馳來,約有兩千騎,領頭者,身披明光鎧,頭盔上一簇紅纓極為顯眼。
哪怕沒見過楊彥,拓跋部騎兵都知道,楊彥親來了。
一名部將小聲道:“末將可為大王取楊彥之性命。”
拓跋賀傉有了刹那的猶豫,身邊這將,是拓跋部有名的神射手,百步穿楊不是傳說,且力大無窮,所用的弓,壯漢都拉不開,射殺楊彥不是沒可能,但他不得不考慮楊彥被殺的後果,或者根本沒射死,反觸怒了楊彥。
“不得妄動!”
拓跋賀傉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