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隻能眼巴巴的看著,弓箭和大黃弩射不到船隻,又因著碼頭從未被來自於水麵的外敵攻打,居然沒有配備投石機!
“放!”
兩條船上的傳令官幾乎同時揮旗幟,立刻有壯碩軍士扣動了機括。
伴隨著震耳的弓弦響動,十五道粗大烏光迅如疾電般射過去。
“嘭嘭!”
連續幾聲巨響傳來,那座箭樓一陣晃動,啪啦啪啦的木屑直向下掉,居然還有一名倒黴的守軍被射中大腿,箭矢帶著大腿飛掠而去。
雖然守軍被這威力驚人的武器嚇的麵如土色,蔣釗父子卻是無奈的歎了口氣,十五支箭,中了三支,另外十二支全部打偏,十五發三中,隻有百分之二十五的命中率,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水麵搖晃,難以瞄準,沒全部打偏就是很給麵子了。
父子倆不由相視一眼,均是暗暗琢磨起了槳帆戰艦,與龍骨戰艦不同,槳帆戰艦是把床弩用彈簧固定在船倉中,經實驗論證是可行的,能在相當程度上抵銷船體的晃動,使命中率有所提升。
蔣炎期待的說道:“阿翁,此戰過後,可於沂水岸邊挖掘船塢,製造槳帆戰艦了,兒估計,若以此戰艦攻打箭樓,五成準頭還是有的。”
”嗯~~“
蔣釗不置可否道:”先攻破延津渡再說罷。“
按計劃,每兩條船攻擊一座箭樓,不管攻擊的效果如何,都將去攻打下一座箭樓,之前的箭樓交由下一組船,每兩艘一組,可連續進行三輪打擊。
各船上,陸續傳來強勁的弓弩聲。
再回頭看去,第一座箭樓已慘不忍睹,雖未坍塌,卻是千瘡百孔,一個個不規則孔洞清晰可見,小者如麵盆,大如磨盤,半邊被轟去了,在風中搖搖晃晃,守卒要麼見機逃走,要麼被三尺鐵羽巨箭轟的屍骨無存,箭樓分明失去了反擊的能力。
守軍目中均是流露出了驚駭之色,如此強勁的弓弩,簡直是聞所未聞。
“上!”
蔣釗又猛一揮手。
其餘各船紛紛向岸邊逼近,箭矢如飛蝗般,一簇簇的射向了岸上的軍卒,天空都仿佛陰暗了下來。
“放箭!”
岸上的將領也厲聲呼喝。
“梆梆梆~~”
在梆子聲中,密集如雨的箭矢交錯而過,一時之間,慘叫聲連片,守軍成排成排的翻滾跌倒,連帶地麵都染的通紅。
“快,衝過去,不要怕,靠近點射!”
守軍將領連聲呼喝,驅趕著軍卒上前。
從船上射箭,雖然準頭受了影響,卻居高臨下,羽箭中又夾雜著短矢,速度快,穿透力強,那盾牌接二連三的被射穿,短矢透盾而過,帶出了一蓬蓬的血花。
而岸上射來的箭,大多數射在了船幫和女牆上,對水軍戰士的威脅極其有限。
不片刻,岸邊已是伏屍處處。
“轟隆!”
這時,第三座箭樓被射垮,突然坍塌下來,有如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守軍竟然四散而逃。
“阿翁?”
蔣炎沒想到是這種結果,吃驚的望著老父。
“先上岸!”
蔣釗揮了揮手。
船隻陸續靠岸,戰士們奔向各處,本來如碼頭這種地方守軍就不多,又是以老弱病殘為主,這時有敵來攻,軍卒幾乎都跑光了,還留了十來條船下來。
蔣釗也上了岸,望著眼前的滔滔黃河,心裏異常感歎,他從來都沒想過,自己竟然有朝一日會領著水軍馳騁於黃河。
“報蔣將軍,糧倉裏有未及運走的糧食七萬餘石!“
這時,一名軍卒來報,滿臉喜色。
”哦?“
蔣釗也大喜,連忙道:”把糧食搬上船,碼頭一把火燒了!“
”諾!“
軍卒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