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你為何不早說!“
宇文乞得歸回頭怒視向曹嶷。
“這……這……”
曹嶷懵了,這他娘的,他娘的……他結巴了。
最終,隻是無奈的揮了揮手:“速請代王出兵!”
“諾!”
數騎疾馳而去。
不片刻,兩翼騎兵轟隆隆馳來,交叉從城下掠過,足有近萬騎,馬上的騎士幾乎不披甲,個個索頭,神情凶悍,陸續取出了弓箭。
戰馬可不懼鐵蒺藜,更何況戰馬不可能貼著牆根射箭。
楊彥現出了凝重之色。
繞城飛射的難度極大,可一旦掌握,就威力無窮,因為那連綿不絕的箭矢射上城頭,足以壓製城頭火力。
除了石虎的本軍,拓跋部、宇文部、慕容部與曹嶷都是仆從軍的地位,不過仆從軍的戰鬥力也有高下之分,眼前的拓跋部明顯要強於宇文部與曹嶷。
其實想想也挺心寒,宇文氏、拓跋氏與慕容氏都是鮮卑,石趙滅亡之後,鮮卑正式登上了曆史舞台,一直到隋唐的數百年間,深刻的影響著中國的曆史進程。
在楊彥眼裏,五胡入主中原,真正入主始自於鮮卑,到往後的契丹、女真、蒙古與滿州,均是來自於草原東部,無不對漢民族構成了致命威脅,反是發源於草原中西部的匈奴、柔然、突厥諸族的威脅較低。
究其根源,還是草原東部水土肥沃,緊鄰漢族核心區,一旦突破幽燕,便是一馬平川的河北大平原,再過了黃河,可劫掠齊魯,同時因距離的因素,更易於獲得漢民族的文化。
而草原中西部民族南下,一是破雁門,走並州,但雁門哪能輕易攻取,況且並州多山,關隘處處,很難直接突破,二是走秦雍,距中原核心區較遠,沿途貧瘠,補給困難。
“放!”
“放!”
幾乎同時,城上城下下達了命令。
排排短矢射向騎隊,匹匹戰馬嘶鳴著貼地衝倒,馬上的騎士被甩飛,但是草原精騎對這一幕習以為常,不僅不懼,反而激發了凶性,紛紛怪叫著向城頭射箭。
“啊!”
陸蕙芷就看到,一名弩手麵門被射中,借著滿弓投送的猛力、箭矢生生拉下一塊臉皮,箭尖從後腦透出,那名弩手捂著臉,從城頭栽了下去,不禁失聲尖叫起來。
絡繹不絕的箭矢射上城頭,弓弩手大多被射中麵門身亡,還有些射中肩膀,手臂,雖不致命,但也失去了戰鬥能力。
衛生隊緊急行動起來,貓著腰,貼著城跺,披著厚厚的甲,戴著厚重的頭盔,把一名名傷員搬運下去,就地施救。
“放!”
於藥又一揮手。
立刻有軍卒奔向城牆內側傳令。
“三分之二弦,十斤小彈!”
數枚石彈打出。
楊彥考慮到守城,還是讓工匠打造了投石機,投石機的技術難度在於梢杆,通常是由數根樹木的梢尖加動物膠與皮革揉製,工匠打造出兩百架投石機,蘭陵五十架,郯城一百五十架,根據需要,還可以臨時再造。
由於城頭地方狹窄,投石機沒法展開,因此布置在了城牆後麵,這又帶來了瞄準的問題,不過沒關係,楊彥參照現代炮兵射擊技巧,以梢杆的下壓程度推測距離,當然了,準確度和火炮沒法比,以投石機的普遍射程兩百步計算,誤差在十分之一左右,相當大了。
這幾枚石彈,是用於校正距離。
石彈劃出弧線,越過城牆,其中有一枚落入騎隊,當場擊翻數騎,其餘幾枚全部打偏,可這就足夠了,有專人按照對照表向回大喊。
刹那間,數十枚石彈騰空而起,打上地麵,轟的一聲巨響之後,泥土紛飛,碎塊迸射,也有落入騎隊,貫胸而過,活生生把人馬打成了兩段,人嘶馬鳴,慘叫不止。
這一輪齊射,足足打掉兩百來騎。
石虎目中現出奇光,讚道:“那楊彥之也是奇才,把投石機如此使用,尚是首次得聞,本將亦非無容人之量,今次若生擒此子,可以我國中公主尚之。”
也確實,投石機本是進攻性武器,用來守城超出了時人的想象。
石瞻因敗於楊彥之手,被石虎抽瞎了一隻眼,他不敢恨石虎,把所有的仇恨加諸楊彥頭上,這時聽石虎說這種話,心中不快,哼道:“此子一而再,再而三與中山公為敵,怕是未必肯降。”
石虎冷冷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