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荀灌哼道:”到底是誰得寸進尺?我被你蒙騙一次,難道還能再被你騙第二次?廢話少說,不行就來戰過!“
”好,世侄女,這是你逼我的,老夫就把你拿下,代景猷好好教訓於你!“
陸曄大怒,可這時,數騎飛奔而來,翻滾下馬,急聲道:“稟郎主,東海軍約六千餘人快速向我軍靠近,已不足十裏了!”
“什麼?”
三人頓時麵色大變!
從王府出兵,哪怕是夜裏,也瞞不過有心人,隻是這三人在得知荀灌趕向江乘之後,一邊急調軍隊攔截,一邊去與軍隊彙合,奔在路上,對建康的情況並不大清楚。
其實對王府的軍隊,三家也不是一點防備都沒有,否則不會帶出數千軍卒攔截,隻是沒想到,荀灌竟膽大包天至真敢在建康調動軍隊。
雖然這支軍隊屬於裴妃所有,可裴妃是朝庭宗室之一,也算晉臣,私調軍隊與平時帶著數百人出行的性質完全不一樣。
“好,好!”
顧和連道幾個好:“世侄女,看來你早就留著手了,既如此,老夫那小女必在你軍中,莫非你真要與我三家不死不休?”
荀灌不屑道:“世侄女不多留個心眼,今日豈非就要落到三位世叔手裏,世叔也莫要多說,若要戰,盡管放馬來攻,若要和,立刻引軍退去!”
三人相互看了看,均從彼此眼裏讀出了難掩的憤怒。
隻是與東海軍硬拚的決心很難下,雖然此軍多為降卒,料荀灌於短短數月之內難以盡收人心,可義興周家武宗出身,部曲軍卒多悍勇,這一點是顧陸朱張遠遠不如,而且四姓之間也有競爭,也各懷鬼胎,難以凝成一股繩去迎戰,萬一敗了的話,隻怕顧陸朱三姓從此再也抬不起頭來。
三人並沒有必勝的信心。
更何況有關顧燚、許傑與陸蕙芷私奔隻停留在猜測的層麵,並無實據表明與楊彥有關,如果因此作戰,勝了還好,敗了有理也變成沒理,朝庭那裏不好交待。
顧和憤怒的連連點頭,深吸了口氣道:“顧燚,你給為父聽好,為父再無你這個女兒,你也不配姓顧,自今日起,顧家再無顧燚,走!“
“哼!”
陸曄與朱萬重重一揮袖子,轉身上車。
一道道命令下達,軍卒來的快,退的也快。
荀灌暗罵了聲慫包,她是真想與顧陸朱三姓幹一仗,不為別的,隻為了她骨子裏的野性與自小的夢想,可這三家慫了,她也沒辦法,於是失望的轉回頭看了過去。
披著鐵甲的顧燚已經淚流滿麵,強忍著不哭出聲。
陸蕙芷也披著甲,拉著她的手,勸道:”阿燚,路是你自己選的,當初你與許郎來找我,就該知道會有這一天,你要是後悔,趁著現在還沒過江,回家也來得及。”
“小姑~~”
顧燚哽咽道:“我不後悔,我隻是心裏難受,為何有情人終成眷屬就那麼難,再說陸家當你死了,無論如何你都回不去陸家,我怎能不管你,否則你孤身去了郯城還不被那楊彥之欺負死,小姑別為我擔心,我不信失去顧家嫡女的身份,許郎就會嫌棄我。”
“阿燚,我照料你一輩子!”
許傑也拉住了顧燚的另一隻手。
“嗚嗚嗚~~”
顧燚終於控製不住,撲入許傑懷裏嚎啕大哭。
陸蕙芷的美眸中也蓄上了淚水,隻是她與顧燚不同,顧燚是和檀郎私奔,而自己呢?那個人到底怎麼想的她不清楚,會不會因自己主動上門從而輕賤自己?
陸蕙芷有些迷茫,不過無論如何,她已經沒了退路,建康對於她,就是個牢籠。
荀灌搖了搖頭,勸道:“三位抓緊時間過江,免得再生變故。”
“嗯~~多謝荀家女郎,也代我們謝過王妃。”
顧燚施禮稱謝,隨即跪了下來,向顧氏的方向行叩首大禮,陸蕙芷也向陸家的方向除除跪下,算是與家族做個了斷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