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候禮冷哼一聲:”難過什麼,楊府君若勝,我倆形同於有郯城這個強援,王府君哪敢再動你我分毫,隻是日後必會防備,恐怕配合楊府君奪取下邳要另起波折了,不過無論如何,先過了眼前這關再說,走,你我速去點齊兵馬,也不須與王府君通報,反正早晚要翻臉,免得被他拿大義名份套住!“
”嗯~~“
蔡豹點頭應下。
不片刻,二人點齊六千卒,其中兩千騎兵,攜帶數日的幹糧,浩浩蕩蕩向北門行去,路上行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紛紛退避,所幸蔡豹和候禮世居下邳,對名聲還是很看重的,尤其是蔡豹頗得徐州民心,並不擾民。
漸漸地,城門在望,卻有軍卒湧出,把城門關了起來,城頭也出現了大批的弓弩手,張弓搭箭,瞄向下方。
城門尉是王家的人,站城頭厲喝:“奉府君命,任何人不得私領軍馬出城,候將軍與蔡將軍速速回府!”
蔡豹猛一揮手,止住隊形,轉頭道:“王府君想必已知道了我等出城,怕是不久將趕來,這該如何是好?”
候禮麵色陰晴不定,望向城頭。
自從王邃入主下邳,下邳鄉豪分化的厲害,畢竟琅琊王氏天下第一高門,這塊招牌比朝庭都響亮,除了他候家和蔡豹,幾乎都投了王邃。
所謂分化的厲害,主要是候禮和蔡豹的實力強勁,占了鄉豪總兵力的一半,這也是兩家被王邃打壓的重要原因,殺大聯小,曆來是統治者的不二手段,楊彥其實也動過心思聯結郯城的中小鄉豪,隻是他沒有王邃那樣的號召力,初入郯城實力單薄,四大姓又對全城控製的厲害,才沒人鳥他。
城頭守軍不全是王家部曲,有鄉豪部曲和下邳郡兵,突然候禮發現自己估算錯誤,城頭士卒,殺氣沸騰,並不是虛與委蛇,作為經驗豐富的戰將,是很容易看出來,各家鄉豪與郡兵已經盡皆歸心於王邃。
原本他打算,真要與王邃衝突,可以拉籠鄉豪合擊王邃,不說擊殺,或能趁勢把王邃逐出下邳,那王邃此生將再無顏臉回返,琅琊王氏也派不出更多的兵馬奔赴淮北,下邳將重回蔡豹掌握,重謀徐州刺史一職,自己或有可能謀個徐州境內的太守當當。
這倒不是說候禮投效楊彥的心思有了動搖,候禮能隱忍不發,冷眼旁觀天下局勢變化,是個心誌異常堅定的人,既然認準了楊彥為明主,就不可能反複,主要是自身的名位越高,就越能賣上好價錢,可是王邃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的控製了全城大部兵馬,這讓他不得不慎重行事。
候禮深吸了口氣道:“先等等罷。”
不片刻,後方馳來一隊軍馬,約有數千人,為首者王邃、羊鑒和諸葛頤,下邳三巨頭全來了。
王邃遙遙拱手:“蔡將軍與候將軍這是要往哪裏去?”
蔡豹和候禮相視一眼,略微點了點頭,蔡豹拱手道:“因沈充與楊府君有怨,並召郗鑒、劉遐和蘇峻圍攻,老夫和候將軍欲率軍救援,軍情緊急,未及通報,尚請府君見諒。“
羊鑒臉一沉道:”蔡將軍,你是哪家兵馬?你和候將軍若是隸屬於東海國,那你去救援,合情合理,但你乃王府君麾下,怎能不得調令,私自出兵?“
蔡豹眼裏隱有怒火閃現。
對羊鑒,他沒有任何好感,當初不是羊鑒優柔寡斷,又與劉遐各懷鬼胎,依他之計,有很大的把握一鼓作氣破去徐龕,可這兩人坐失大好時機流逝,致使自己兵敗,被王舒擒拿回朝庭,要不是楊彥仗義直言,恐怕自己的頭顱早就被當替死鬼砍了,而就這樣一個人,居然東山再起,被任為了長史。
蔡豹不悅道:“救急如救火,況且府君不是來了麼,老夫和候將軍向府君請命,往郯城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