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暗道,你來這不就是要把王妃吃了麼,可這話哪敢講,況且裴妃也沒表態,於是應諾,施禮離去。
門被輕輕關上,屋子裏成了兩個人的世界,裴妃心肝撲騰撲騰亂跳,表麵上卻淡淡道:“你不陪著荀華,來孤這作甚,回去罷,孤困了。“
楊彥站到裴妃背後,微微一笑:”臣是來為王妃診病的。“
”白天不好診?為何要夜裏,孤……孤承你的好意便是。“
裴妃心慌意亂,連忙向榻裏縮了縮。
楊彥一把扣住裴妃肩頭,一邊緩緩褪下衣襟,一邊笑道:“這可拖不得,不給王妃診一診啊,臣睡的都不踏實。”
“那……那就這樣,別再往下了。”
裴妃雙臂夾的緊緊的,以防衣襟進一步的下滑。
“隔靴搔癢,豈得盡興?”
楊彥嗬嗬一笑,便手上稍稍用力,扳過裴妃的身子,低喝道:“看著我!”
裴妃向上看去,正見楊彥那充滿著濃情的雙眼。
楊彥緩緩道:“王妃,知道臣為何要謀東海國相麼,固然不排除臣有建功立業之心,但不可否認的是,臣還是為了王妃啊,自那日在郯城,臣第一眼見到王妃,便為王妃傾倒,暗道天下怎有這般風華絕代的女子,卻天妒紅顏,令人痛心,臣要照顧她,嗬護她一生。
可臣自知身份低微,恐唯唐突了佳人,因此臣不顧毀譽,砥礪前行,隻為能配得上王妃,雖然臣知道,以臣目前的身份仍顯低微了些,但臣實在是情難自抑,今夜,就讓臣走入王妃的心裏,王妃願意接納臣麼?“
“孤……孤……”
裴妃作為古人,何曾聽過如此真切而又露骨的情話,至少司馬越不會對她說,那些汙蔑過她的畜生,更是不會對她說,一時之間,眼圈都紅了,喃喃道:“孤那時蒼老憔悴,哪有半分顏色,而且孤的年齡再長個兩三歲都可勉強與你與母,楊郎就不要誆孤了。”
楊彥認真道:“臣早於王妃說過,美人在骨不在皮,臣傾慕王妃,是因王妃的風姿,哪怕王妃將來真的芳華逝去,臣亦敢指天為誓,與王妃相伴終生,不離不棄,此為臣的真心話,天地可鑒,若有違諾……”
“不要說了!”
裴妃趕忙捂住了楊彥的嘴,搖了搖頭:“今後的事,誰能說的準呢,孤相信楊郎便是,可孤不明白,孤有什麼好,不就是一飽受淩辱的老婦麼,孤……孤這身子不幹淨!“
”阿媛!“
楊彥輕聲喚道:“過去的事,本非你意,那是別人強加於你,又怎能怨你?相反,在我眼裏,我的阿媛高貴純潔,我唯恐有所褻瀆,哪會有丁點厭棄之心,請阿媛相信我,前三十年,你吃了太多的苦,現在請把你的後半生交給我,我就是上天給予你的補償!“
裴妃嬌軀劇顫,眼裏滲出了淚光,她本對楊彥就有一種親近感,又因楊彥糾纏不休,心裏的堤防正一點點的潰退,所慮者,無非是年齡、身份,與由不堪經曆而來的自卑,可這一聲阿媛,徹底崩潰了裴妃心靈中那早已裂痕處處的繭殼。
‘罷了,罷了,他想要,就給他罷,反正孤也不是什麼清白身子,趁著眼下的容貌尚算可人,又何苦拂了他的心思呢?’
裴妃心裏感動,暗暗歎了口氣。
‘嗯?不對!’
裴妃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抬頭問道:“楊郎,你老實告訴孤,既然你不嫌棄孤蒼老醜陋,那為何費盡心力為孤恢複容貌?不許騙孤!‘
“這個嘛!”
楊彥撓了撓後腦殼,訕訕道:“臣不敢瞞王妃,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嗬嗬,王妃懂了吧?”
“你……好啊,你花言巧語,孤差點被你騙了,什麼美人在骨不在皮,恐怕是說來討孤歡心的吧?”
裴妃頓時張牙舞爪,如個母老虎般,猛撲向了楊彥。
“王妃,輕點,輕點,哎喲!”
楊彥一邊呼著痛,一邊把裴妃按倒在了榻上。
裴妃連忙道:“熄燈,快熄燈!”
楊彥大袖一揮,火光應風而滅,漆黑的屋中,兩道身影緊緊糾纏在了一起,美妙的韻率也隨之奏了起來。
躲在外麵的那兩個宮婢麵紅耳赤,心情又有些複雜,其中一個,拉住另一個,小聲道:“走罷,別讓王妃知道了我們在外偷聽,否則王妃拉不下臉吃苦的還是我們。“
”嗯~~“
兩個女人漸漸遠去,隱沒在了黑暗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