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有兩種彩比較特殊,即進九和退六,在打馬時無視對方馬堆數量,非六馬一堆皆可打掉。
總的來說,樗蒲不完全是賭博,每個馬都需要從始點行至終點,一方麵要跨越坑塹,一方麵還要與敵馬鬥爭,具有相當的樂趣和益智性,難怪上至公卿權貴,下至販夫走卒,全都沉迷於此呢。
而且一局樗蒲下來,除非把把貴彩,運氣逆天,否則你來我往,通常最少要花一到兩個時辰,符合古人節奏慢,無所事事的特點。
楊彥心中一動,或許自己可以抽空把大富翁搞出來,用骰子取代五木,角色嘛,有王導、劉曜、石勒、羊獻容、王敦等當時名人,讓平民以名人作樂,逐漸消磨對公卿士人的敬畏,打造市民文化。
“盧!盧!”
這時,一局樗蒲已到了尾聲,周琳凸目圓瞪,用力大喊著盧,再猛的灑出五色木!
黑黑黑犢犢!
正是盧!
頓時,謝尚麵如死灰,這一把盧擲出,周琳的馬堆一次性走到終點!
“哈哈,謝尚,拿錢來!”
周琳興奮的一腳踏上幾案,興奮的伸手笑道!
實際上百萬錢對於周家不算什麼,主要是吳門贏了僑門,心裏快樂。
謝尚的臉色難看之極。
“謝尚,咱們輸錢不輸人,給他!”
袁耽打了個眼色,有仆役抬著一大箱子五銖錢過來,當場打開箱蓋,滿滿的全是足值五銖錢。
“哈哈~~”
周琳又是一笑:“祖言兄,今晚小弟請客,去淮水的畫舫上找幾個娘子樂一樂!”
這就是仿桓溫的原話,桓溫氣的臉通紅。
陸納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楊彥,笑道:“楊府君難得回一趟建康,不妨與陸某下場玩一局如何,以千萬錢為注,可敢?”
袁耽小聲道:“楊郎,陸納是樗蒲高手,輸了錢是小事,就怕他會以此四處宣揚,逢人便誇你賭不過他。”
楊彥擺了擺手,嗬嗬一笑:“陸大郎君即有請,楊某恰好手癢,不過呢,我人貴事忙,一局樗蒲一兩個時辰我奉陪不起,而且千萬錢於你我算得了什麼,要來就來大的!”
“哦?楊郎待如何?”
陸納問道。
“阿姊!”
兩姊妹其中之一捅了捅荀灌,小聲道:“楊郎又要坑人了!“
”怎生看出?“
荀灌訝道。
另一個撲哧一笑:”楊家郎君這人看上去和和善善,卻哪是好相與的性子,陸家大郎君想占他的便宜,妹覺得倒象是飛蛾撲火,自投羅網!“
荀灌認同的看了過去,嘴角也不自禁的掛上了一絲梨渦淺笑。
楊彥問道:”陸大郎君,設使兩枚鐵球,一重十斤,一重兩斤,從十丈高處同時落下,試問誰先著地?“
“哼!”
陸納冷哼一聲:“這不明擺著麼,自然大球先落地!”
楊彥搖了搖頭:“陸大郎君此言差矣,兩球同時落地。”
哈哈哈哈~~“
在一刹那的寂靜之後,陸納狂笑起來,仿佛看白癡般,指著楊彥狂笑起來,好久,才上氣不接下氣道:”我道楊府君是何等人物,竟連常識都不明!“
眾人均是紛紛點頭,周琳還嘀咕道:”這楊彥之不會是當太守當傻了吧?“
謝尚、袁耽等人也是麵麵相覷。
楊彥卻一本正經道:”陸大郎君可敢與我賭上一賭,我賭兩枚鐵球同時落地!“
又是一刹那的寂靜!
袁耽急呼道:“楊郎,怎可以此為賭?”
陸納生怕楊彥反悔似的,忙不秩以極大聲叫道:“好,我和你賭,以何為注?“
楊彥淡淡道:“以你陸氏位於鍾山腳下的別院為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