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熱鬧場麵,沈充、郗鑒等人均是氣炸了肺,這時,有前溪卒來報:“稟郎主,曹將軍前來拜訪!”
“哦?”
沈充大喜道:“諸君應與沈某同去迎接。”
“正當如此!”
“合該此理!”
眾人紛紛點頭,與沈充向陣外行去。
遠遠就看到一名身著明光鎧的儒雅中年人,領著些隨從闊步走來。
沈充拱手笑道:“可是曹使君?某吳興沈充,怎敢勞曹使君大駕,該是我等前去拜見才是。”
這正是曹嶷,回禮笑道:“久聞江東沈士居大名,不意竟能親見,沈府君客氣了,你我雖未曾謀麵,但曹某,實是心儀已久啊,不必拘於俗禮。”
“既然曹使君有此雅量,那沈某也不必枉做俗人,來,容沈某為曹使君介紹下,這位是……”
沈充把身邊眾人一一介紹過去,曹嶷禮數十足,隻是介紹到韓晃有些尷尬,蘇峻就是被曹嶷逼離了家鄉,不過兩人都沒在這事上糾纏。
在互相交談中,每個人都有默契的避免提及戰事,畢竟這一仗太慘了,又擺明被楊彥算計了一道,心裏無比窩火,想自己淮北諸雄,濟濟一堂,跺一跺腳淮北都要震三震,個個人老成精,卻折在了一個毛頭小子手裏,說出去丟人啊。
雖然擊敗了凶名昭著的石虎,但沒一個有丁點勝利的感覺。
一番寒喧之後,眾人齊齊望向了糧隊的方向,附近的馬被收光了,各隊押著零散的俘虜收兵回了車陣,陣裏隱約傳來歡笑聲,更覺心堵。
曹嶷淡淡道:“聽聞楊府君年少俊彥,正當去見識一下,諸君可願與曹某同行?”
劉遐哼道:“我等恰有些事情要問問他,理當同去!“
”請!“
眾人各自帶著數百部曲,策馬馳向了車陣。
經清點,俘虜倒不多,四家才俘虜了五百人不到,主要是很多傷員已經沒有俘獲的價值了,補一刀,給個痛快,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免得在這亂世痛苦的活著。
而與俘虜相比,馬匹才是關注的重點,東海軍五百騎,收攏了千餘匹戰馬,幾乎全是體型雄壯,善於衝刺作戰的牡馬,是自己跑來的,隻有極少數的牝馬是順手捕獲,其餘三家各五百餘匹,牡馬牝馬都有。
在整個戰役中,各方投入的騎兵約有兩萬,羯軍還往往配雙馬,這點馬真不多,不過其中的相當一部分,都被石虎的潰軍騎走了,而曹嶷、沈充等人也在收攏戰馬,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能得到兩千多匹馬,也算是個不錯的結果。
在這基礎上,楊彥有能力再擴充兩千騎兵,人手是現成的,可以從步卒中提撥,也可以從泰山鄉人中擇優選取,到明年,將會有三千騎初步形成戰鬥力,成為淮北大地的一股戰略性力量。
這還沒算攻下奉高的收益,奉高城裏到底有哪些人,楊彥並不清楚,看了才知道。
眾人喜氣洋洋,雖然蔡豹、候禮和陳川輸了,可不管怎麼說,收獲了五百多匹戰馬,而且也從楊彥手裏學到了一招,尤其陳川更是欣喜,他全是步卒,有了戰馬,立足蓬頗的機率又大了幾成。
“沈士居來了!”
這時,蔡裔向陣外一指。
前方兩千餘騎緩緩馳來,為首幾人麵色不善。
蔡豹小聲道:“楊郎,沈士居怕是怨氣難平,還須小心應答為妙,畢竟我等皆為晉臣,同室操戈,徒令奴輩看輕。”
楊彥點了點頭:“請蔡公放心,楊某自有分寸,若是沈士居不要臉,那我等何懼一戰?“
”哎~~“
蔡豹歎了口氣,望向了陣外。
是的,如果沈充等人不講理,除戰,別無他法。
騎隊在數十步外頓住,這明顯是心生提防,劃清界限的表示,曹嶷率先拱手:”某曹嶷,久聞楊府君少年俊彥,今見手段,確是名不虛傳,曹某倒是見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