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出去!“
楊彥不耐的又揮了揮手。
二女都看出了楊彥確實不需要自己服侍,美眸黯淡下來,心裏也有些慌亂,不過又好象明白了什麼。
另一個猛一咬牙,跪了下來,哀聲道:”郎主可是嫌妾們身子不幹淨?若真是如此,妾無話可說,其實……誰又願意自己的清白身子被人隨便糟蹋呢,可咱們做姬妾的,哪能由得了自己?
誠然,妾與姊妹們錦衣玉食,穿金佩玉,好似無憂無慮,可若是惹來主家厭煩,照樣被打殺,妾們生來便是為了取悅男人,既然郎主嫌棄妾,那妾自是不敢再以殘花敗柳之軀汙了郎主清白。
今晚妾也不知怎麼回事,竟然和郎主說起這些,倘若冒犯了郎主,妾甘領責罰,隻求郎主匆將妾轉送他人,每轉手一次,妾都要提心吊膽一次,妾……受夠了,妾寧可布衣釵裙,為奴為婢,或是索性被郎主打殺,一了百了算了,也好過這般的日子,嗚嗚嗚~~“
正說著,這名女子已經掩麵啜泣起來。
身邊那個也跪下,哽咽道:”郎主與別的郎君不同,妾這妹妹才鬥膽多言了幾句,若是郎主責罰的話,妾願一力承擔。“
兩個美人跪在身前啜泣,螓首低伏,玉頸潔白,俏麵梨花帶雨,嬌軀因害怕而微微顫抖,楊彥也心生不忍,重重歎了口氣:“跟著我隻能做妾,稍有不順,動輒打罵臨身,將來生的孩子,反稱自己為姨,這真是你們想要的生活?
我理解你們的身不由己,並非心生嫌棄,你倆也均為絕色,沒有哪個男人不喜愛,但籠中禽鳥,哀鳴啾啾,網中小獸,掙紮不休,又所謂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類霜天競自由,更何況於人?
雖然你們徒具美麗,卻沒投中一個好胎,以致於人生坎坷,命由他人,不過沒關係,如今改變自身命運的機會就在眼前。
我將以你等十人為班底,成立一個歌舞劇團,把《西廂記》,未來還有我尚在構思的《紅樓夢》、《孟薑女》等一係列長篇故事搬上舞台,扮演其中的角色,表演給天下人看,而不是做權貴的籠中鳥,若遇上心儀的郎君,也可大膽表白,結為夫妻。
這是一條從未有過的道路,也是一條實現自我的道路,是與我作妾,還是把握自己的命運,我希望你們認真考慮,現在都下去罷,早點休息。”
二女有些懵,歌舞劇團與擅長的歌舞相比,多出一個劇字,她們不知道這個劇代表著什麼,不過西廂記私底下是看過的,也曾為崔鶯鶯與張生那堅貞的愛情哭過,感動過,如能扮演其中的角色,身臨其境,又怎能不願意呢?歌舞姬就是為表演為生!
同時,楊彥的推心置腹又讓她們鼻子驀然一酸,這些年來,誰會和她們說這些,誰會在乎她們的感受,又有誰會她們的未來考慮?
一時之間,均是怔怔看著楊彥,任由晶瑩的淚珠緩緩滑落麵龐。
“怎麼?確定與我作妾?那好,將來別的姊妹在舞台上盡情表現之時,你倆可別後悔!”
楊彥半開玩笑般的笑道。
一名女子回過神來,拭了拭眼角,心一橫道:“妾名兮香,郎主厚恩,妾本應以身心侍奉郎主,但妾又為郎主描繪的前景而心動,因此鬥膽懇請郎主寬限個一兩年,讓妾得償夙願再回來侍奉郎主,請郎主成全。“
另一個似乎看出了楊彥比較好相處,於是美眸含羞,柔聲道:”妾名菱香,願與姊姊一起,為郎主守著這凋殘之軀,他日若有成,皆拜郎主之賜,不過……郎主真不要妾們服侍?妾們……會很規矩的。“
楊彥暗道,你們規矩了我未必守規矩啊,於是如趕人般的揮手:“去罷去罷,早點休息。”
”那……妾們不打擾郎主了,妾告退!“
二女似乎都看出了楊彥的一小絲言不由衷,相視微微一笑,便施禮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