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灌沒有說話,她發現,楊彥雖然轉身就跑,卻看不出半點慌亂,反象是蓄意為之,隻是她不明白楊彥的目地。
漸漸地,她又發現一個問題,楊彥的馬越跑越慢,後麵四騎很快拉近到了五十步的距離,甚至有兩人把矛掛上,取出弓,虛搭著箭矢,顯然是打算再追近一點就放箭。
”哎呀,楊家郎君怎麼回事,他的馬怎會如此?“
荀華也發現了,急的大叫道。
”他,他……“
緊接著,荀華又張口結舌起來。
隻見楊彥也把長矛掛在馬上,反手取出八石強弓,張弓搭箭,猛一個轉身,拉到滿月,一箭射去!
箭矢如一道烏光,急掠而出,八石強弓的有效射程是一百五十步,五十步的距離正是威力發揮到極致的時候,而且弓箭和槍不一樣,相同的距離,因為子彈輕巧會翻滾,瞄準都打不中,但隻要箭本身沒有問題,能否射中全在於射手。
“哧!”
這一箭正中咽喉,箭頭穿過後頸,帶出了一蓬鮮血!
那名持弓的騎手身體一僵,隨即轟隆一聲,重重跌落馬下!
所有人都驚呆了,在蒙古人之前的時代,返身回射還未出現。
“怎……怎會如此?”
荀華滿臉驚駭!
這也是每一個人的疑問,畢竟向回射箭的難度遠遠大於正常前射,對平衡的把握要求特別高,楊彥是用了麻布馬鞍增加摩擦力,再加上習練形意拳,本身有了武術功底才能做到。
或許如蒙古人那樣的真正馬上民族,少部分精英也可以返身回射,但羯人與南遷匈奴是漢化的胡人,不能算純粹的馬上民族。
正如石勒,佃農出身,是種地的,對馬匹的操控並不比晉人強上太多。
“嗖!”
一箭射出,楊彥又抽出一支箭,搭上弓向回射去,這一箭,射中另一名引弓騎手的麵門,當場慘叫著從馬上墜落。
射殺兩名弓手,楊彥不再用弓,取出長矛,拍馬向剩下兩騎中的一騎衝了過去。
“死!”
在馬匹擦身而過的一刹那,二人幾乎同時出矛,但楊彥是左手出矛,當對麵騎兵一矛刺來之時,他的右肋張開,猛的夾住矛杆,左手長矛狠狠槊進了對方的心口!
“喀嚓!”一聲,在高速奔馳中,矛杆斷折,楊彥也不管,抓起夾住的那根長矛,追向最後一名騎手。
三名同伴眨眼間被殺,那名騎手早已膽寒,不敢再戰,拍馬往回跑,於是,楊彥換成弓,搭上箭矢,很輕鬆的一箭射中背心。
暫時較為有利,形成了局部人多打人少的優勢,楊彥大喝道:“都上,接應荀虎,石瞻交由楊某!”
十餘騎疾衝而去,荀虎也精神大振,如拚命般的揮刀直砍。
如今石瞻身邊還剩下十騎不到,他的大隊在後麵百來步,隻要堅持個片刻,就足以逆轉不利形勢,正當他準備揮手召喚援軍的時候,繃的一聲弦響,楊彥一箭射來。
八石強弓威力不容小覦,石瞻經驗豐富,側身一閃,箭矢擦著臉頰掠過。
“繃!”
又是一箭!
雖然這一箭仍然被避過,但是荀虎趁勢一刀差點砍中他的脖子,石瞻突然意識到,在對麵這種有如神助的箭法下,隻怕撐不到撐軍趕來,自己就會命喪於荀虎的刀下。
他也是能屈能伸的人物,一槊直刺荀虎,逼的荀虎閃開,立時拍馬往己陣奔去,那幾個手下一看石瞻退卻,也趕忙勒轉馬頭,緊緊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