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蹺和荒謬在哪個地方?”
“人死不算是荒謬,荒謬的是他死亡的方式和當時的現場。”
“報紙上不是說他獨自試奏時突發的心髒病嗎?當時的現場不是隻是他一個人嗎?既然沒有人在場,荒謬性又從何來啊?”
“其實當時現場有一個人親眼目睹了他死亡的場景。”
“噢?那是一個怎麼樣的場景?”
李警察就將當時情景仔細的敘述了一遍。
音樂會的門票早在幾個月前出搶購一空,為了達到演奏的最好效果。當天下午五點半,埃裏克提前來到音樂廳的舞台進行試奏。他是個嚴謹的德國人,有著完美的情結,不許有任何一點瑕疵。
試奏前,他去了一次洗手間。當時洗手間有一名清潔員正在打掃衛生。洗手間的麵積很大,而且清潔員在最裏間打掃衛生,所以埃裏克並沒有注意到他。
清潔員打掃衛生完畢,準備休息一會。
他看見埃裏克正在水龍頭前洗手,突然有一名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主動與他攀談起來。
兩人的聲音很低,清潔員並沒有聽清他們在說些什麼。兩人緊張肅穆的神情仿佛在進行某種談判,過了許久,兩人仿佛是談妥某項協議。那名中年男子從懷裏掏出一個東西給他,那東西是是一張裹成圈的紙。
埃裏克打開那東西,興奮得滿臉通紅,雙手不住在顫抖,口裏大叫著:“這才是魔鬼的音樂!真讓人難以置信!這是多少音樂家夢寐以求的東西,今天居然會在我手裏!”他竟然狂喜得掉下淚來。
最後,兩人緊緊握手惜別後,中年男人便恍然離開了。埃裏克停駐在原地,注視了那張紙很久,淚眼婆娑離開洗手間。
當埃裏克回到舞台上後,要求進行獨自試奏時,所有的工作人員退出音樂廳。那名清潔工事先沒有得到通知,所以他也未能及時回避。
當清潔工走出洗手間時,發現音樂廳竟然一名工作人員也沒有,感到很奇怪。他隨後來到廳後場的中門,中門處有一個不大的物料間。他準備將手裏的工具放回物料間。
清潔工遠遠的看見音樂家埃裏克站有大廳舞台的中央,在鋼琴前坐了下來。
清潔工四十歲,上有老下有小,生活的重擔已經讓他佝僂了身軀。一個憂心忡忡的窮人對美麗的藝術麵前都沒有感覺。他在物料間收拾一些雜物。
然後他聽見了鋼琴聲,那顯然是舞台上傳出來的。
美妙絕倫的音樂讓他有些激動,他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好聽的音樂。天籟空靈般的聲音,讓他竟像多愁善感的少女哭了起來。兩行熱淚從他的老臉上流了下來。
最開始的流暢的旋律,他仿佛看到陽光的明媚,月夜的美好,愛賦予每個人,甚至每一片青葉以及有生命或無生命的物體。接下來是一段悲壯的旋律,讓人沉浸在悲痛欲絕的情感中。那種悲痛足以大地哭泣,甚至冷酷無情的地獄也為之動容。
音樂正在進入最後一段高潮部分,這是最難的頗具功力的技巧。這時清潔工看到了一件怪事在舞台上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