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蘇墨此時陷入了奇怪的夢境。
夜晚城市裏的各色的燈光閃爍,對應著天上漫天的繁星,美得似人間仙境。
城市的邊緣,巨大的垃圾堆發出刺鼻的惡臭,其中兩個身影在忙碌著。不停地翻撿,將塑料瓶子易拉罐等放進隨身攜帶的大袋子裏。
身形瘦小的少年在垃圾堆裏撿到一輛玩具遙控車,雖然破舊的不像樣,拿著它的手卻微微顫抖。轉瞬連身體都開始顫抖起來,少年似乎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喜悅,隻是將它遞給身邊的佝僂著身子的老頭看。
老頭看了一眼後,拿起手上平白無故燃起火焰,少年看著在火焰中消失的玩具車,眼神又恢複一如既往的無神和麻木。
“這種東西可賣不了錢。”
少年似乎見慣了這種場景,對老頭手上憑空出現的火焰視而不見。他的眼裏隻有那消失的玩具。
良久,少年終於忍不住開口問老頭:“你有這種能力,為什麼我們還要撿垃圾。”少年繼續加大音量“不管是去偷,去搶,都能輕而易舉吧!”
少年渾身顫抖,閉上眼睛良久卻沒有等來預想中,會在身上各處傳來的劇痛。
他疑惑的睜開眼,看著老頭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發呆,眼睛裏似乎有東西晶瑩剔透,閃閃發亮。
“孩子,你現在也許不會明白,但是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正是因為有這種力量,才更應該用身體去保護弱者,而不是用拳頭去欺負。”
少年反問“那你有這樣的能力,你保護過誰?守護過誰?你嘴上的責任,又是什麼?”
老頭偏過頭看著他,眼神恢複渾濁,其中意味複雜難明。然後,似乎是在自言自語。“我……誰也保護不了,誰也守護不了……心已是一片荒涼,隻剩廢墟,在這裏隻能撿撿垃圾了。”
風中隻留下一聲悠悠長歎,其中飽含著難以訴說的痛苦。
“那麼從明天開始,我就把這份已經屈服於命運的力量給你,願你可以守護住一切。”
老頭的聲音散落在夜風中,風吹起少年耳邊的發。
靠拾取垃圾為生的少年也學著老頭抬起頭,看著漫天繁星,無神黝黑的眼底,倒映著漫天星辰,熠熠發亮。
第二天醒來時,枕邊放著一輛嶄新的遙控玩具車,而滿身酒氣的老頭睡得鼾聲震天……
畫麵一轉,紫羅蘭花開的正茂盛,微風將倒垂而下的枝條吹得不停搖擺,同時吹起的還有樹下少女的裙擺。她背對著自己,用手按住各種鮮花裝飾的遮陽帽,避免它被風吹走。
白色的?蘇墨在夢中低語。
似乎心有所感,少女轉過身,風將她的帽子吹走,她卻依然不管不顧。被風吹得淩亂的發絲下,一雙美麗的眼睛看著蘇墨。然後對著他微微一笑。
刹那間,似乎眼前的花都失去了顏色,微風拂過蘇墨的身體帶著絲絲暖意。
“你來了。”溫柔的聲音似三月的春風,帶著花草的香氣拂過耳畔,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