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所有記憶都是你的樣子(2)(1 / 2)

石南在她旁邊坐了一會兒,太陽已經漸漸落了山,有微涼的晚風吹過來,很舒服。

白穀雨卻突然挪動著輪椅艱難地轉過了身子,他愣了一下急忙站起來,一隻手按住了輪椅的邊緣。

“去哪兒?”

她動作一頓停了下來,手卻依然扶著輪椅邊緣隨時會繼續往前走的樣子,“我有點渴”

沒等她說完石南就鬆開了手,“我去給你拿,你呆在這裏別動我馬上就回來”,叮囑了兩句才轉身衝進了屋裏。

白穀雨看著他的背影動作頓了一下,好一會兒按在輪椅上的手才緩緩放了下去。也就安靜地呆在原地等著他回來。

她低下頭隨手翻了翻石南遞給她的雜誌。

她本以為會是娛樂雜誌,可是不是,封麵寫著“世界未解之謎”。

白穀雨突然盯著封麵發了呆。

她知道他為什麼不拿娛樂雜誌,似乎從她的腿殘了退出娛樂圈之後他就再也沒讓她看過娛樂雜誌。

應該是不想讓她看到那些人的風光明媚吧,因為她會難免想到自己的狼狽處境,也或許是怕她觸景生情覺得悲哀。

可她其實沒有他想的那麼放不開。

這些天她也很少會想到自己做歌手做演員的那些事,感覺自己就是個普通的女孩子,過著再平凡不過的生活。

過去追求的那些繁華在今天看來似乎都已經蒙了塵埃,過去有多期待如今就有多疲憊。

她其實早已經不眷戀那些燈紅酒綠聲色犬馬的生活了,現在她隻想平平靜靜地活,每天看著日出日落。

可惜她最想陪著的那個人不在了。

白穀雨苦笑一下伸手稍稍移動了一下輪椅。

現在她真是什麼都沒有了,連最簡單的走路她都做不到,後半生都要這樣窩囊地活下去。

那些觸手可及的事情她再也觸摸不到。

當時放棄的瀟灑如今再想找回卻已經不可能。

像是那些最平凡也最幸福的過去,像是她能走能跳的時候,像是她曾經親手放棄的那個人。

其實她早已經後悔了吧。

早已經難過了吧。

早已經覺得隻要能回得去隻要那個人能回來放棄一切都可以的吧。

可她該做的都已經做了,該挽回的都已經挽回了,甚至連插足這種令人鄙夷的事她都做了。

再沒有能做的了,可他還是回不來了。

其實她知道的,從她選擇舍棄那個人的時候他們之間的緣分應該就到此為止了吧,從她走的那天起她心裏就應該清楚的。

他那樣一個驕傲的人,那樣一個固執的人不可能會傻傻地在原地等她回來,不可能會重新接受一個舍棄過他的人。

從她選擇了事業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將她從他的世界剔除了。

她記得她離開的那天是一個白霧茫茫的早晨,她是偷偷離開的,隻有他一個人知道。

可她等了好久都沒有看到他來。

那一刻她險些就沒有控製住,險些就要放棄自己的堅持,跑回去找他,告訴他她不走了。

可她沒有。

當時她以為那是她最大的心願,為了那個目標什麼都可以不要的,她也覺得外麵的世界那麼大,她不可能忘不掉他的。

她能忘掉的。

她以為那是她想要的,可到頭來她才發現她最想要的竟還是跟他一起從青蔥校服到婚紗曳地。

是她年少莽撞輕易地放棄了重要的東西。

現在她回來了。

他卻有了另一個人。

他們很幸福,她成了多餘的阻礙他們的過去式。

那時候她還能安慰自己,是她做錯了,他不喜歡她不等她都是應該的,可後來林霜也離開了那麼久。

他卻讓她親眼見證了他有多認真有多長情。

花開花落,秋去冬來,他一刻不曾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