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這些混蛋……”我一手抓住了荊棘,一手從腰間摸索出了拷鬼杖,朝著那隻抓著我的鬼魅便猛地劈了過去。
它怪叫了一聲,旋即身形便消散開來,但是緊接著便又有其他的鬼魂從水中鑽出,直直地朝著我們奔襲過來。
“這下麻煩了……”錢朵熒說著,從身上摸索出了那支天蓬尺,便照著她腳邊的那隻鬼魅再次死命地砸了過去,鬼魅怪叫著便消散了開來。
佘水雲甩出了一張張符籙,通道老道又從身上摸索出了那把鐵扇。但即使現在我們擁有三頭六臂,卻也難以將這些鬼魅全部都擺平了去,它們竟然像是初春的韭菜一般,割了一茬兒竟然又長出來了一茬。
“這麼下去,咱們全他媽得玩兒完……”通達老道苦著一張臉。
就在此時,虺鳳鳴卻“哈哈”一笑,“怎麼著,你們現在還得看本小姐不是?”這丫頭說著,便從腰間解下來一個白色的娃娃,這娃娃的外形粗陋,卻被她猛地拋了下來,就在這掉落的瞬間,竟然瞬間膨脹好大。
這娃娃居然雙腿直直地站在了懸崖峭壁上,將那些從衝來的餓鬼都擋住了。
“這是什麼東西?”看到這一幕,我們紛紛覺得詫異,虺鳳鳴是巫盟中人,並非我們正道之人,所以她用的方法,也並非我們正道之術。
“趕緊爬啊,這可是我防身用的巫毒娃娃,但隻能撐一小會兒……”虺鳳鳴大叫著,我們便一起朝著山坡上麵死命地爬了上去。
俗話說狗急跳牆,這下子可算是身後有追兵。我們爬的是飛快,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半山腰,這下子那些餓鬼倒是也追不上來了。
往下望去,那隻巫毒娃娃倒是擋住了大部分的惡鬼,那些惡鬼就仿佛蒼蠅一般密密麻麻地擠在了它的身上,直叫人頭皮發麻。
就聽到“噗”地一聲,那巫毒娃娃好似一個漏了氣的氣球,瞬間消散了去。朝著虺鳳鳴飛了過來,落在了她的掌心處。虺鳳鳴將這娃娃小心翼翼地掛在腰間,而那些鬼魅則看吃到我們幾個或許無望,便自行散開了去。
“你這東西真讚……”佘水雲朝著虺鳳鳴伸出大拇指,“我剛開始隻以為這是一隻娃娃,卻不想竟然可以保命用。”
虺鳳鳴點了點頭,“是師父送給我的,叫我不要離身,我從小便帶著它。”
“哎呀,現在紅線已經消失了三分之一了……”佘水雲拉開了胳膊,將上麵的紅線給我們看著,“竟然一下子過的這麼快。”
“咱們在這裏稍事休息,等下就出發。”通達老道一邊說著,一邊看著自己手上的傷口,我們幾個的手掌都被那山體上麵遍生的荊棘,給刺的血肉模糊。
“咱們還是抓緊吧。”我忍痛慢慢地站了起來,“別又在這地界兒遇到什麼山精鬼差那就麻煩了。”但是通道老道卻讓我不要著急,他滿不在乎地說著,都到半山腰了,哪裏還會遇到那些東西。
或許大家都累了,佘水雲和虺鳳鳴也紛紛地笑著說都到了半山腰了,我這分明就是在杞人憂天,但就在此時,一聲暴喝在我們身後響起。
“何人在此——”聲色俱厲,將我們都震得大驚了一下。
轉頭看去,卻發現是一個須發火紅的怪物,它定定地站在那邊,手中還握著一柄鋼叉,著一副青麵獠牙的樣貌,分明就是——巡山夜叉。
“你他媽的……”我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句話看向了通達老道,他卻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
“哼,你們幾個並不是真正的鬼魂,我現在就要將你們捉拿回去。”這巡山夜叉說著,便舉起了手中的鋼叉。瞧這情形,這廝是要跟我們動真格兒的了。
我心頭一陣草泥馬奔騰而過,就在此時,錢朵熒朝著我使了個眼色,我們握緊了各自手中的法器,即使要和這廝拚了也不能由他帶回。
可就在此時,一陣竹板的聲音傳來,“把舵的不慌,坐船的穩當。白米飯好吃,五穀田難養。百日連天雨,終有好天氣。鞭打的快馬,事找的幫忙……”
此時不單單是我們,就連這巡山夜叉也循聲望去,我隻覺得這聲音尤為熟悉,肯定是有聽過的,但就是一時間說不出究竟是誰。
那一邊黑一邊白的臉頰出現在我們麵前,蓋騾子笑了笑,衝著我們作了個揖,“各位,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