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李代桃僵(1 / 2)

“江鎮主跟來,不會隻是為了禮佛吧?”

雪天路滑,溫紈也就不客氣的找了個馬車來坐。反正車廂寬敞,江無顏也沒委屈自己,順便蹭蹭熱茶糕點。

江無顏剛喝了一盞香茗,聞言微微一笑:“溫兄此來何意,我就是何意。”

溫紈微微揚唇:“知我者,江鎮主也。隻是不知江鎮主是不放心我,還是不忍心看我自己把這要命的事給擔了?”

“若說假話,是放心不下你這一身未愈的傷。”江無顏倒也從容,“若說真話,是覺得加我一人,帶他們遠離是非之地的可能也更大幾分。”

溫紈笑笑:“是。冉家那二位或許對我設防,但對你不設防。”

江無顏將空了的茶盞放下:“倒也不是此意。隻是以一人恐怕抵不過他二人,我倒是能幫你砸昏一個……”

溫紈啞然失笑:“倒也不失為良策。”

言盡此處,心照不宣。江無顏不再與他就此事說笑,將目光投向車外:“雪天路滑,策馬的速度或許還不及輕功縱越。”

“那倒無妨……”溫紈留有後手,隻是莫名失神了一瞬便含笑作答,“我已教溫寧駕著馬車早早等在那裏了。屆時他們去古刹,咱們找個理由繞遠一些。”

江無顏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你是連白家主也算計在內了?”

溫紈看他一眼,眼中情緒捉摸不透:“忘恩負義的事隻能由我來做,索性一點插手的機會也不留給別人,正可成全了真正的黑白。”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江無顏看著隨時會從案上跌落的茶盞,眉間有了一絲說不出的情緒,“除了帝王家的風雲變故之外,江湖上是否出了事?”

溫紈陷入了極久的沉思,而後目光隻留雪地之中:“冉宮主是何身份自不必多說,我師兄和清菡已是木家最後的血脈。浩煵與小王爺主仆情深,如他執意歸去,還望江鎮主設法多留他幾日。我已將後路安排妥當,還請江鎮主辛苦一程。”

江無顏皺皺眉,有了不好的預感:“那你呢?”

扯了扯衣擺,溫紈跪直身,向他深深一揖:“當日相救,夏蟬允諾必要之時以命相護——此時便是時機。”

“你是懷了必死之心,還是一心尋死?”

溫紈所問非所答:“你知道,我的易容術江湖屈指。你也知道,星塵的生父額角有一塊用烙鐵燙掉的胎記。”他抬手,將自己額角的頭發撥開:“我在自己臉上染了一塊同樣樣子的胎記。”

一下明白了,又似變故態度無法理解。江無顏總算發出了聲音:“就算你能替他去死,可你比他足足大了五歲。”

“夏蟬死了十多年。在十多年前,他便是一個狂傲恣睢、像極了他師父的少年郎。”溫紈將手放下,尋常的眉眼帶著不可動搖的決絕,“我修煉的功法本就可讓骨骼年輕幾歲,大內的酷刑也沒有撬不開的嘴。皮肉之痛,我會怕嗎?”

江無顏一字一頓:“你還有弟弟,還有妹妹。”

溫紈忽然失笑:“我從拜入師門的那一日開始,便是為替罪而存在的。我所有的一切,無一不是等到今日替那個‘孩子’去死。我咬死了一切,白叔父也好、子禦也好,他們才能帶著故人的期許活下去。”

他右手握拳,放在心髒的位置:“我,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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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茶盞自指尖跌落,白堯棠看著幾乎要哭出來的兒子,臉色從未如此難看過:“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