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錚背著包袱悶悶地回了小院,“吱呀”一聲推開門,便看到陸務觀和柳妺兒並肩坐在門檻上。
柳妺兒靠著陸務觀的肩,垂著頭,細長的睫毛微微卷起,遮住一雙似水的眼眸。
陸務觀側頭靠著她,眼神溫柔,仿佛一潭春水,水光瀲灩方好。
趙錚摸了摸鼻子,心想,他回來的真不是時候。
柳妺兒被推門聲驚起,看向趙錚的眼睛中斂了水氣,剛向前走了兩步欲迎上趙錚,又瞪了一眼他,轉身回了屋裏。
“張兄弟,你終於回來了。”陸務觀走上前去,偏頭瞧了眼趙錚的包袱,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是我師傅,她說石室裏和墳墓裏的人,不是我們能惹的,讓我們速速離開。”趙錚從剛才的尷尬中回過神,實話實說。
陸務觀想了想,拿出昨夜的紙條給趙錚看,“這是昨夜有人扔來的。”
紙條一行小字娟秀工整又帶著隱隱的威壓,趙錚仔細看了,點頭道:“是她的字。”頓了頓又問,“昨夜什麼時候扔來的,我怎麼不知道。”
“半夜月高時。”陸務觀輕輕吐出這句話,語氣裏有幾分異樣。
趙錚低頭沉吟,那個時候他還在院落裏抱著柳妺兒。如此說來,掩月和陸務觀都看見了?
“昨晚我們……”剛要解釋,那廂陸務觀已轉身回了屋。
趙錚隻得閉了嘴,跟著回屋。
屋裏柳妺兒坐在桌前,單手支著腦袋,側眼看著走進來的趙錚,眼尖地看見他的包袱。陰陽怪氣地道:“還知道回來,還以為像三年前那樣,跑了呢!”
“我……”
“我什麼我,我餓了。”柳妺兒強勢地打斷趙錚。
“哦。”趙錚莫名地有點怕了現在的柳妺兒。
好在包袱裏還有一點幹糧,三人分了勉強不餓肚子,之後便立馬下山。
一路上柳妺兒皆是冷言冷語挑趙錚的不是,趙錚不明白柳妺兒為何言語這般犀利,求救似的看著陸務觀。
陸務觀聳肩,表示無可奈何。妺兒能在趙錚麵前表現出最真實的自己,他雖有些醋意,卻也開心。畢竟妺兒在巫族的十多年,每天過著爾虞我詐的生活,把自己偽裝的近乎完美,已經不像自己了。
好不容易找到空檔,趙錚壓低了聲音,悄悄問陸務觀,“你怎麼能容你的女人跟我胡鬧?”
陸務觀微楞,不解地道:“什麼我的女人?張兄弟你不要胡說,若是讓妺兒聽見了,又要找你的麻煩。”
“我怎麼胡說?你敢說你不喜歡她麼?”趙錚白了陸務觀一眼。
陸務觀兀自歎了口氣,“喜歡又如何,她的心不在我身上。況且,我早已有婚約。”
“什麼!”始料未及的趙錚驚訝地大喊一聲。
前麵柳妺兒轉過身,側眼看了趙錚,“你亂叫什麼!”
趙錚立刻捂了嘴,對柳妺兒搖了搖頭,用濃濃的鼻音說道:“沒什麼。”
柳妺兒滿意地轉回了身。
趙錚放開手,鬆了一口氣,又壓低聲音道:“是哪家的姑娘?”想了想,趙錚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嬌小的身影,“莫非是你那表妹,唐婉?”
提到唐婉,陸務觀不免傷神。自從三年前唐婉不辭而別後,他已三年沒有她的消息了。
從陸務觀的表情趙錚已看出不是唐婉,“到底是誰啊?”
“孤狼珊。”陸務觀淡淡道。
趙錚在自己驚呼出聲之前捂住了嘴巴,複又低聲問道:“你們竟然有婚約,可是上次她怎麼一副和你有深仇大恨的樣子,而且她並不認識你?”
“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麵,她想和我退婚。”陸務觀解釋道。
陸家莊是出了名的富商,陸務觀的父親陸家莊莊主和孤狼赤一直有生意上的來往,為了鞏固兩家的合作關係,早在孤狼珊出生時,兩家就定了親。
長大後的陸務觀並不同意這門親事,便帶了表妹唐婉偷偷去找孤狼珊退婚,誰知被孤狼珊先綁了去。才知孤狼珊也並不同意親事,但孤狼情卻堅持不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