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黑衣保鏢似乎發現了襲擊者,撒腿就往漆黑的方向跑去 ...
太平間
燈光昏暗,寒氣逼人,冰櫃呼呼的製冷聲,如誰低聲咽嗚,更添陰森恐怖。與除夕喜慶氣氛格格不入。
清洗,按摩,抽血,注入防腐劑,麵部整理。
陳穎熟練操作,卻也花費不少時間。
“呼。”陳穎長舒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將裝屍袋拉上,放進冰櫃,忽聽走廊傳來虛弱的腳步聲,隨即重物墜地的聲音。
太平間是醫院單獨辟出來的一棟平房,環境幽僻,離醫院大樓有些距離,平時很少有人來這。這裏是被遺忘的地方。
陳穎停下收拾工具的動作,側頭望去門口,皺了皺眉頭,轉身朝門口走去。
走廊上,門口右斜角,一名黑色緊身衣褲男人坐在地上,垂著頭。兩腿伸直,按著右腿的手染上了些暗色的東西。
燈光昏暗,陳穎定睛一看,大驚!
大概是察覺有人來,賀祖霆猛的抬頭,兩眼深邃冷冽,宛如萬年冰川,看是她,眼裏閃過一絲鬆懈。
賀祖霆嗓音低啞又冷靜:“扶我進去!”
陳穎雖然平時對他挺有意見,但此一時彼一時。
"稍微用點力!”
陳穎將男人右胳膊繞過頭搭在了自己肩膀上,左手則扶著男子精瘦的腰,慢慢挪近房間。
將他扶在平時自己休息的椅子坐下,陳穎微喘著靠著牆,額頭早已滲出微微的密汗,向來晰白的臉上出現了難得的紅。沒想到看起來那麼瘦,那麼高的賀祖霆,居然那麼重,就這幾步路,壓的陳穎好累。
賀祖霆坐在椅子裏,依靠著椅背,閉目不知道在想什麼。
陳穎低頭看著他,燈光照在他臉上,濃眉緊皺,堅挺鼻翼下,顏色蒼白的薄唇緊閉,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陳穎轉而觀察起他的右腿,似乎是…槍傷?
他今晚執行任務?受傷了?
子彈長時間不取,不太好吧?
陳穎胡思亂想著。
四周,除了冷櫃聲,依然很靜。
半響,樓外隱約傳來皮鞋踢躂的聲音,還有男人吼道“快,他一定在附近!搜!”
陳穎又低頭看著賀祖霆。
見他仍是一副不急不忙的樣子,頓時明白了什麼。
氣衝衝推來一輛推車。
上麵放著個藍色裝屍袋。
陳穎指了指最裏麵靠牆的冷櫃,說:“上去,把你放冷櫃。那個壞了。”
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讓賀祖霆不由得深深看了她一眼。
終究還是將手臂再次交給她,賀祖霆坐進袋子,躺下。
陳穎拉上拉鏈,微微留了一截開口。
將人推進靠牆最裏麵一排的冷櫃,拉開,閉合。
年久失修,廢棄的冷櫃,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陳穎若無其事的整理了下自己,繼續收拾著之前的工具。而走廊的腳步由遠及近,暴躁狂傲的聲音傳進太平間。
“怎麼不見了?!”
“不會進太平間了吧?"
"呸!大過年的真tm晦氣!"
"走!進去看看!"
“砰!”門大力被撞開,伴著強勁的冷風。
一幫黑衣保鏢殺氣騰騰,浩浩蕩蕩踢開門,闖入陰氣森森的太平間。
"你們幹什麼?"陳穎對於這樣的無理很是生氣。
突來的,冷冷的質問在太平間這種環境下讓黑衣保鏢們不禁打了個寒戰。
無聲了一會,為首身材魁梧的保鏢回過神來,看清楚陳穎後,心底滿是鄙夷,絲毫不將陳穎的質問當成一回事。
保鏢臉上橫肉一抖,凶神惡煞:“有沒有看見人進來!”
陳穎站在剛完工的女屍旁邊,拿起鋒利的柳葉刀哈了哈氣,再擦了擦,然後不慌不忙的瞥了他一眼回答道:“人倒沒有!屍體有一堆!”
“臭娘們!”魁梧男人示意手中的槍:“你最好說實話!”
“要不你們搜搜?”陳穎讓出道,但卻轉身,對著身後的冰櫃鞠躬,說:“各位打擾了!明天一定給各位燒紙賠罪!”
然後,陳穎轉過來,對著這群男人,眼神挑釁,似乎在說,搜啊!搜啊!
混黑道的人,對鬼神尤為相信。剛在樓外看見太平間三個字,眾人躊躇不決。
又見陳穎對於他們這群黑色會毫無一般女人的恐懼,甚至還有些不屑,加上那猶如結冰地獄般的強大氣場讓眾保鏢居然覺得背後有些出汗。
畢竟剛入會不久,打架什麼的平常。殺人,死屍什麼的,還真沒遇到過。
但,老大被殺,抓住凶手是絕佳的立功機會。對於他們這群小弟,誘惑太大,不得不試。
大家麵麵相覷了好一會兒,竟沒人敢第一個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