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肩胛骨附近,似乎有什麼隨著脈搏的頻率突突往外跳,每跳一次,她便感覺有全身緊抽著疼。
然後,她又看見了郭苗苗。
郭苗苗披著長發,拿著刀,流著淚,對她直道對不起,但卻狠厲將刀刺進了她的心口。
突然,一聲槍響,郭苗苗滿身是血,隨即便散化成灰燼一般,飄散在空中,不複存在。
冷沫慘叫一聲,張大眼睛,猛地挺坐起來,但又因為肩胛處的傷口,發出痛苦的呻吟,重重倒了下去。
“怎麼了?”燈光乍起,賀祖霆滿眼通紅的出現在床邊,看著她。
冷沫艱難的做了個咽口水的動作,卻發現自己早已口感舌燥,虛弱的說:“水~”
賀祖霆聽著她如同砂紙般粗嚦的聲音,皺了皺眉,俯身將大掌覆蓋在冷沫的額頭上,就在冷沫不習慣剛要扭頭的時候,賀祖霆抬起手,起身出了房間。
沒一會,就見他拿著一杯純淨水和兩板藥走了進來。
“你發燒了!把藥吃了!”賀祖霆將藥各剝出一顆,遞到冷沫嘴邊。
冷沫雖然覺得頭暈腦脹,卻也不至於失去思考能力。
她用餘光確認了下床頭櫃上那兩板藥的名稱,這才張嘴。
賀祖霆挑眉,但也沒多說什麼,將藥一顆顆放進她的嘴裏。隻是在喂最後一顆藥時,不小心劃過對方發燙而柔軟的嘴唇時,有那麼一瞬間的愣神。
緊接著,賀祖霆將吸管放到杯子裏,讓冷沫自己喝。
冷沫也是真的渴了,一杯水很快被喝了個幹幹淨淨。自己幹的快要冒煙的嗓子,因這杯水,得到了疏解。
“還喝麼?”賀祖霆揚了揚一滴不剩的杯子。
冷沫搖搖頭,然後又看著賀祖霆欲言又止。
賀祖霆知道她要問什麼:“我隻能以將郭苗苗的死,以涉黑案件上報。而你,依舊繼續在帝豪養傷!”
“是我害了她!”冷沫沉聲道:“如果不是因為照顧我,苗苗她也不會招來橫禍。”
“真慶幸你意識到這點!”賀祖霆嘴角勾勾,笑意卻未深達眼底:“所以,為了你和他人的生命安全,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
冷沫這次乖乖的點頭,沒有反駁:“甄院長…他…還好吧?”
賀祖霆放杯子的手一頓:“他可是醫生…”
所以,見慣了生死離別的他,會很快振作起來。
想要問的,想要聽得,都已經問了,都已經聽了。
強撐著精神的冷沫在藥效作用下,又開始犯困。她還想和賀祖霆說什麼,但兩隻眼似乎糊了膠水一般,合上就再也張不開了。
賀祖霆見她睡著,便關了燈出了房間。
此時已是早上6點多。忙碌了一宿的賀祖霆正打算在補覺,電話卻在此刻突兀的響了起來。
賀祖霆心裏倏而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頭兒,清江小區發生命案,有可能是殺害白局長的凶手!”
冬日的早晨,格外陰沉。
賀祖霆趕到命案現場時已是1個多小時候後。
警戒帶外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都是小區住的老頭兒老太太。大家一麵指指點點,一麵談論著。
正在驅逐群眾的關鵬飛看見賀祖霆的身影,遠遠的就朝他打了個招呼,並朝裏三層外三層的圍觀群眾道:“你們再聚集在這,影響警察辦案,我就要以妨礙公務,將你們帶回局裏了!”
眾人一聽,誰也不想染上這晦氣,迅速散去。
關鵬飛這才三步並兩步的跑到賀祖霆麵前,沒等他開口,就主動介紹起了情況。
“報案的是死者鄰居,據報案人描述,今天早上約5點左右,她外出鍛煉,路過死者門前時,發現死者家門縫裏流出大量血水,心裏害怕便報了警。”
“死者什麼情況?”
“死者叫李行,身高179,年齡56歲左右,愛縣人。在江市華寶區南丁路55號康年保健店做按摩保健師…”
賀祖霆心頭一震,朝事發現場加快了腳步。
關鵬飛邊走邊彙報:“死者房門被反鎖。我們破門而入時,死者已經在浴缸裏因割腕傷口太深,流血過多身亡。根據現場初步勘察判斷,屋內沒有打鬥痕跡,死者身上未發現明顯外傷。法醫判斷死亡時間應該是今天淩晨3點到4點,凶器在浴缸旁邊找到。而且…”
賀祖霆一腳踏進濕漉漉的房間,聞著空氣中彌漫的腥鏽味,側頭看了一眼關鵬飛:“繼續!”
“而且死者臨死前,寫了一份遺書,對於他殺害白局長的事情供認不諱!並且遺書中也詳細介紹了作案手法,作案工具和作案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