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呦,痛死嘞!好嗆!!”她呼叫著亂竄。這時,一隻大手抓住她的肩膀,懸空拉到了一個去處。相雪怕死了,苦苦掙紮:“哇——”她見掙不脫那大手,便三十六計哭為上!
抓她的人也急啊,拍著她背:“不哭,不哭,乖,我的好二丫,不哭!”
啊?是爸爸!相雪哭得更凶了:“…痛…痛哇…熱…好痛…熱…”她呢喃著昏了過去。
攸攸的長河中,周公又在向她招手!
【伍】
她再見靈珠時,見她正坐在白馬背上,肩上踞著青蛇東張西望,像在尋找什麼。“靈珠姐姐,我來啦!獨孤相雪喊靈珠。
“啊?我的小妹妹,可急死我了!快過來……”靈珠大喜。
獨孤相雪蹦著叫著跑到馬前。
“哧…哧!”那馬卻詫異的叫了起來。
“啊?”靈珠也驚呼出聲。
“噝…噝…噝!”青蛇也不落後多少的朝相雪咂它那蛇引子。
獨孤相雪愣住了,直直的往後退了數步。
一麵鏡子橫空飛來:一張焦黑的小臉蛋兒,穿著襤陋,隻三分像人,還餘七分不知像什麼了!
【陸】
一陣刺骨的悶熱從頭激來,獨孤相雪立刻醒轉。不醒行嗎?行嗎?從不發火的父親在對母親暴吼!
“都是你!幹什麼不行?偏要揣著去炸火星的地方。她那麼小,就這樣子,你叫她以後咋辦啊?!!!這個罪你背的起?”這是父親的聲音。
獨孤相雪掙紮著坐起,床邊無人,父母在外麵!
她赤著雙腳出去,母親坐在桌前,似憂傷、似痛苦、似無助、還似自責。父親來回踱著步子,很急燥、很惱火、也很無奈!
她悄悄的走到桌邊,開口安慰他們:“沒事的,你們悉哪樣?”
獨孤雲飛回頭,詫異地看她:“你什麼時候醒的?”
“我都聽到了,這不能怪媽媽的!”獨孤相雪為她的母親說話。
上官出塵臉色好了許多,卻更多了分自責。
獨孤雲飛看了妻子一眼:“那怪誰?”
“父親,這於誰都無過。隻是我這兩天有預感,真要怪,就怪我沒早說吧!”獨孤相雪不情願的說。
獨孤雲飛眼睛一詫,盯著閨女:“預感?你說你有預感?那……”
“父親,若二丫說沒事了,你會信嗎?”獨孤相雪裝著無事的樣子,天真的問。(是的,她這兩天一睡覺就接著做那個夢,不是往常的重複,而是接續。)轉身安慰已經抽泣得淚人兒的母親。母親又不是故意的,何苦讓母親難受呢?
要來的,逃不掉的!她隻相信:天空終會藍的!
嗬嗬,這個七歲的生辰,可真是——
【柒】
其實,時她隻是被熏黑了皮,看著就似非洲黑人一般,沒什麼大礙可是:愛就是會小題大做父母偏要為她找回白淨的麵皮。於是,四處尋土方,可好:這一尋,可真給他們尋出了個可愛的方子來。
這是發事的第七天(八月初四)——
風和日麗,家裏來了一位常客,說是有個土方,來獻者還說是為了讓她早點好起來(相雪不要上學呢)。就這樣,她躺在床上挺了整整三天,在這三日間,她沒有閉眼,也沒吃東西,天天都有一種奇怪的癢痛在圍繞著她的身子。相雪真的很納悶,有時可想撓撓以止癢,可是每當她有所動作時,耳畔總會響起父親的安慰:“二丫,挺挺吧,三天一過,什麼都好了!這中間可不許你亂動呢!。”於是,她又勉勵自己別動。
這三天,相雪如同墜入了雲裏霧中一樣,好像時日已過了幾個春秋,現在終於挨到了第三天的尾聲,父母雙親迫不及待的為她拂去那上在臉上、手上、腰上、膝上的藥,隻聽“啊”的一聲,一個人影晃了幾晃,差點摔倒。那聲音是上官出塵發出的,獨孤雲飛也愣在當場。
相雪腦子還裝不了太多東西,卻明顯的感到了一絲不祥來。“嘭!”臉上有液體流下。
父母驚醒過來,到處找紙為她擦拭。這時相雪亦然昏了過去。
昏睡中,獨孤相雪又進入了夢河:一個陡崖上,一個妙年少女坐在一匹銀白的馬上,四處張望,在她的肩上踞著一條青蛇,相雪躲在岩石背後注視著那一幕。突然她覺得這一幕好眼熟,腦子一片空白。
她輕輕的向崖邊移動,不動聲色的問:“姐姐?!”
少女回頭,先是驚奇,後又焦慮起來:“是你嗎?小相雪?你這是怎麼??!”
一麵鏡子飄到獨孤相雪麵前,她驚訝的望著它不,是鏡中人:張血淋淋的臉在不斷的長著雞蛋大小的血泡,又不斷破滅,經看不出那是一張臉來。她問自己:“那是誰?”突然,相雪非常的害怕了那鏡子、那張臉在鏡中!鏡在眼麵前!那是她的影像!!!
一陣冰涼從臉部滑下,獨孤相雪靜靜的睜開雙眼,好剌眼!她聽到旁邊有抽泣的聲音。“這是哪啊?”相雪不安的打破僵局。
“醫院。孩子這是醫院!”是母親的聲音,隻是:那聲音在抖。
獨孤相雪轉過頭去,母親已經成了淚人兒。“媽媽,別哭,沒事啦!”她言不由衷地安慰上官出塵。
上官出塵揩去淚水,憂傷的說:“你已經睡了兩天了,時常在夢話:‘這是誰?’‘姐姐、青蛇,他是誰?’”
“吱吖”一聲,一股冷風撲向床邊,隨即又“呀”的一聲,屋裏又溫暖了起來。“醒了?!”是父親的聲音。隻是比以前顫了一些。
上官出塵抽泣著回答:“醒了。”
獨孤雲飛不耐的吼:“那醒了還哭什麼?!沒的叫二丫阻了心!”
上官出塵不再說話了。獨孤雲飛走到床邊坐下,“二丫,餓嗎?爸爸喂你吃?”說著便抬起手來,他手上擰著個飯煲。
相雪乖乖的點頭,“嗯!”
上官出塵上前扶起她坐靠在床上。
獨孤雲飛打開飯煲,開始喂她慢慢吃起來。“好孩子,真聽話!飽了麼?”喂了差不多一碗飯時,獨孤雲飛慈愛的看著她問。
獨孤相雪點點頭,她鹹到有一股溫暖的、強大的力向她襲來。突然想到了她的羊群:“爸爸,羊呢?”相雪抬頭,期許的看著獨孤雲飛。
父親無奈的搖搖頭:“在家等你呢!”
獨孤相雪哭了,哭的很痛快;上官出塵背過身去,抽去著雙肩,顯的那麼淒楚;獨孤雲飛也是雙眼通紅,他抬了抬頭,“我出去看下!”他說完也不待相雪回答就大步拉門出去了!
【捌】
在醫院裏呆著真的很無聊,可獨孤相雪能有什麼辦法?不在這裏,父母會安心麼?靜靜的,她呆在這裏已經很久了。
這天,終於可以離開醫院了——回家!
回家?獨孤相雪心裏已太久沒了這個概念——家?
天空飄過幾片浮雲,落下幾點急雨,洗去了路上的汙穢。回到家中,門裏站著兩個小身影:姐姐和弟弟,老遠就向架前奔來,獨孤相雪向他們招了招手。
一個白影歡呼雀躍,相雪的心跳加快了:羔羊也在盼她歸來!!!
一載就在床上溜過,慢也如煙。獨孤相雪又回到了學校,每天又與羊群作伴。畢竟,她太喜歡它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