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半夜兩點半,又是奇怪的驚醒……
左曉棠睜著眼睛死死地盯著天花板,無奈的深深地吸了口氣。
正想要翻個身繼續睡,卻突然停住了,屏住了呼吸。
她感到有一股冰冷的氣息從她的左耳處傳來,一陣一陣,不急不緩,前幾天確實也是驚醒,卻沒有像現在這樣的害怕,莫名的恐懼,突然起來的冷氣,讓她鬼使神差地把手伸到枕頭下去……摸那個小小的桃木劍。
“哼……你覺得有用嗎?”一陣輕笑在左曉棠的耳邊響起。
左曉棠想尖叫的聲音壓在嗓子眼,卻已經嚇得不知道怎麼尖叫了。
“就這麼小的膽子?嘖嘖嘖……”
“你……”左曉棠終於能張開自己的嘴,顫顫巍巍的說了一個字,便開始流下眼淚。
“你,哭什麼?”
“我,我害怕,你……你是誰?”
“你夫君。”男人的口氣冰涼中透著些無奈。
“我求求你了,你要錢還是要幹嘛,能不能給我留條命……”
“在鬼麵前這麼膽小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左曉棠顫抖地說不出來話,大晚上的誰不害怕,更何況這次是看到了他,黑色的帽子雖然遮住了他的五官,卻能清楚的看見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
“……好好睡覺吧。”
左曉棠慢慢閉上眼睛,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窗外傳來對麵樓頂傳來的雞叫聲,天慢慢亮了起來。
左曉棠猛然坐起,看著床邊,似乎深夜的對話是做夢一樣,但怎麼都想不起來,便下床去洗漱。
左曉棠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命格也是全陰,家裏人都說她是個不祥的東西,從小就不怎麼喜歡她,等到她的弟弟出生之後家裏人更是白眼相對,不理不睬。
左曉棠忍受不了自己親人都不待見自己的日子,於是,她決定離家出走。
左曉棠高三剛剛畢業,就在一波三折地找工作,就是為了擺脫她的父母。
機緣巧合之下,她在一家電影院找到了一個售票員的工作。日子一直平平靜靜,直到……一個星期前的那個風雨大作的夜晚。
下了晚班的左曉棠,照例檢查電影院的場燈,電源,還有播放設備,
即使很害怕,但左曉棠嘴裏念著“阿彌陀佛”,一手拿著手電,一手摸著隨身攜帶的桃木劍,在影城裏獨自走著。
左曉棠的腳底和地毯發出輕微摩擦的聲音,在陰暗的影城裏像被慢慢吞噬的唯一光亮。
就在左曉棠檢查最後一間9號影廳的時候,竟然從隔壁的8號影廳,傳來一聲怪叫!
左曉棠拿著手電的手,一哆嗦:難道還有人沒走?
不對啊,保潔阿姨都已經打掃完了,按理不會有人吧……
左曉棠愣了一會,但心中的疑惑驅使著她,向隔壁走去。
左曉棠轉過身朝8號房間走去,一道身影在她身後一閃而過,站在角落裏,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嘭”!一聲巨響,還沒等左曉棠到達8號門的門口,8號門自己緊緊地關上了,
帶來一陣陰風,直接鋪在左曉棠的臉上。
左曉棠嚇得扔了手電筒尖叫著跑開,她知道:自己遇上東西了!
此時已經是後半夜1點多了,而影院在偌大的商場中心的樓頂,想要出去,這個時候必須要走樓梯。
左曉棠才不管那麼多,拉開安全出口的門,一路狂奔,身後的感應燈,被她的腳步聲震亮,卻又飛快地滅下去……
一層又一層……
等等,怎麼原本隻有六樓的大樓,竟然怎麼下都下不完?
與此同時,下麵的感應燈,竟然一層一層的亮了起來,伴隨著清脆的高跟鞋聲,一步,一步,向左曉棠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