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郎,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
她在封雲龍踏出地牢的那一刻,幽幽的說道:“我看見了的,我看見了的,我們的孩子,是個很可愛的男孩兒呀……”
地牢的門砰的一下關上了,所有的蠟燭都在一瞬間熄滅,黑暗的空間裏又隻剩下那一點幽幽的燭光,若隱若現的漂浮在那裏,作為這地牢唯一的光源。
洛挽瓔重新垂下頭,然後輕輕的笑了起來。
真有意思啊。
她想。
原來封雲龍還會害怕這些東西嗎?他居然還會害怕蘇璃過來找他索命算賬嗎?真是可笑啊。既然做出了那種事情的話,為什麼還要害怕呢?
封雲龍不是應該無所畏懼了嗎?
原來他還在怕啊。
洛挽瓔吃吃的笑了起來,覺得真是可笑極了。
接下去的幾天封雲龍都沒有再過來,洛挽瓔也沒有被解開,仍然是每天都泡在冰冷的水裏麵,每天都隻有一個泡了水的冰冷的饅頭。
就算練過了武,這具身體比平常人要好上一些,但是洛挽瓔的身體還是不可控製的虛弱了下去,完全沒有辦法的虛弱下去。
她也隻是練武,又不是修仙。就是江湖上再絕頂的高手,也絕對沒有辦法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下,每天隻吃一個饅頭,還活蹦亂跳的。
真難受啊。
洛挽瓔歎了口氣,忍不住想到。肚子餓的咕咕響,下半身也早就已經被冷水泡的幾乎要失去了知覺,恐怕就算是離開了水牢,以後也會有什麼不可避免的後遺症吧?
洛挽瓔有點難受的閉上了眼睛。
與此同時,地牢的門猛地被打開。這是自從洛挽瓔被關進來之後的第二次打開,那些每天前送飯的人是不會用那扇門的,他們都是從一個悄無聲息的暗道裏出來的,那條暗道極為隱蔽,因為在黑暗裏隻有那一點暗淡的燈光,所以連門都不需要了。
讓腳步輕一些的人來送飯的時候,就像是突然從黑暗裏冒出來的那樣,這也是一種攻心的計策。讓人覺得害怕和恐懼。
可是洛挽瓔知道這是什麼原理。甚至連暗道的出入口在哪裏都知道,所以這些會帶來的恐懼和害怕,自然也就跟她沒有關係了。
實際上就算是鬼又有什麼好怕的呢?你死了你也變成了鬼,然後和害死你的那隻鬼麵麵相覷著,難道不是很好玩的一件事情麼?
洛挽瓔為自己這個想出來的笑話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後睜開了眼睛。
那一瞬間她幾乎真的以為見到了鬼。
來的人不是封雲龍,是封蕎夢。她的臉慘白著,不是那種抹了粉的白,而是肌膚血色盡失的慘白,白的有點滲人。
但同時她的嘴唇又非常的紅,紅的像是剛剛喝足了處子的血液似的,讓人為之膽顫心驚。
她穿著一襲血色的長裙,外麵朦朧的籠罩著一層紅色的紗衣,輕飄飄的站在那裏,用一雙黑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