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老夫人臉色變了幾下，也沒有阻攔，隻是笑著說了些讓洛挽瓔以後常來看她的話，洛挽瓔輕聲應下之後，便讓秦嬤嬤送她出去了。
洛挽瓔走的毫不猶豫，秦氏卻是有些遲疑。她在榻上靜靜地坐了一會兒，見秦嬤嬤送完人回來了，便緩緩地開口問道：“……你說那丫頭說的，到底是真心話還是假話？我怎麼一點兒都看不出來呢？”
“回老夫人，奴婢覺得……”秦嬤嬤遲疑了一下，似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似得，但還是堅持回答，“奴婢覺得大小姐說那話應當是真心實意的。”
“是麼？”秦氏咬著牙，臉上的神色登時就複雜起來。
“奴婢送大小姐出去的時候，一直在等著大小姐問奴婢話，可是大小姐卻什麼都沒有問。”秦嬤嬤在秦氏榻邊跪下來，不緊不慢的說道，“沒有問老夫人身體狀況如何，沒有問奴婢老夫人最近在做什麼，也沒有問奴婢到底是怎麼回事，就隻在出了院子之後對著奴婢道謝，然後便帶著侍女離開了。“
”半點問題都沒有問？“老夫人有意道。
”半點都沒有。“秦嬤嬤肯定會打，”奴婢若是騙了老夫人，便讓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秦嬤嬤這話說的嚴厲無比，好像老夫人下一句是不信的話，編繪毫不猶豫的一頭裝上去撕的。旁邊的侍女聽的都有些不安起來，對視一眼，發出了一些悉悉索索的聲音。
“你瞧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可是老夫人卻笑起來，伸出手把秦嬤嬤從地上扶起來，對著她笑了笑，“你跟著我這麼多年，風風雨雨都過來了，我難道還能不信你麼？我隻是有點……有點不信那丫頭罷了。”
“依奴婢看……”老夫人笑了，秦嬤嬤也就稍微鬆了口氣，大著膽子接下去說道，“大小姐八成是真的不願意接下府裏的管賬大權。一來其餘事務便讓大小姐有的忙了，二來麼……大小姐恐怕是忌憚著二夫人，生怕接過這個權利之後二夫人會給她使絆子。”
老夫人頓了一下，神色嚴峻起來、
“她敢！”秦氏聲色俱厲的說道，“陸貞姝那個賤人，她難不成還敢對府裏正兒八經的小姐做什麼嗎！如果不是顧念我兒，我早就派人把她攆出去了！哪裏還由得他這般自在！”
“老夫人您說的是。”秦嬤嬤陪著笑，她知道老夫人現在是真的厭棄了陸貞姝，並且真心實意的恨著，“隻不過老爺現在已經對她不假辭色了，老夫人您現在縱然是出手，恐怕也沒什麼。”
“你懂什麼？”秦氏冷了的笑了一下，“我的兒子我還不了解麼？他現在是暫時厭棄了陸貞姝，可如果我自己動手把陸貞姝攆出去，他就反而會懷念起陸貞姝的好來。所以必須要讓我兒真的厭棄她，到時候我再添上一把火，才能讓她徹底死無葬身之地！”
“老夫人說的是。”秦嬤嬤笑著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