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再往上麵，還有豔紅的血跡。
洛挽瓔不敢多想，咬緊了牙關繼續往前走，終於在一棵大樹下發現了昏迷的秦士。
“你怎麼樣！”伸出手摸了摸秦士的鼻息，雖然微弱但是還算平穩，洛挽瓔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不敢用力，隻能伸手輕輕的搖了搖秦士，“別睡過去，別睡啊。”
十一好半晌才微微睜開眼睛，有些疲憊的對她笑了一下：“我沒事。”
“我帶你回去。”洛挽瓔咬咬牙，伸出手使勁把青年拉到自己背上——幸好還不算重，她能夠背的動。
“洛小姐……放下我吧。”十一覺得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他知道這是失血過多的反應。他雖然用毒把那些追上來的黑衣人一個一個處理掉了，但是他畢竟不會武，在幾番爭鬥中也是吃了不少的虧。
“沒有用的。”
“胡說什麼？你自己是大夫，你身上的傷到底能不能治好你自己還不知道嗎？”洛挽瓔直接把他的話當成耳旁風，一邊沒好氣的罵著他，一邊費勁的往前走，“你這點傷算什麼，我當年在軍隊裏麵，看見的傷口比你這嚴重的有多得多。”
“……啊，是了。不該喊你洛小姐。”十一沉默了半晌，無聲笑起來，“現在應該喊你蘇將軍才對了。……蘇將軍，真好啊。”
“有什麼好的？”就算心係秦士的傷勢，但是聽見他的呼，洛挽瓔還是忍不住冷冷的笑起來，“不過是一個死人罷了。”
“你不懂。”十一小聲說道，“很多人為你的死覺得憤怒。”
洛挽瓔頓了一下，沒有說話。
很多人麼？
洛挽瓔想了一下，想象不出來。
在她覺得會為自己的死亡難過的人裏麵，大半都已經死了，現在正在地底下等著她給他們報仇。剩下的她都安排好了去處，比如那些蘇家軍的將士們，他們難過過，也抗爭過，最後甚至還為了她付出了不小的代價，現在也該收起傷心的心，好好的過他們自己的日子了不是麼。
剩下的就是她的敵人，他們聽到了蘇璃的死訊之後，更是應該開心的不得了才是，哪裏會有人為了她難過呢。
“沒有人會為我傷心的。”把腦海裏所有認識的人都過了一遍，最後得出這個結論的洛挽瓔冷冷的說道，眼睛裏燃燒著的火焰熊熊，“我也不會為我自己難過，因為我多得了一條命可以報仇。仇一報完，我就可以去見那些會為我難過的人了。”
“……這樣麼。”十一無聲笑了一下，身下的人一步一步有些艱難的走著，血腥味混合著對方身上的味道，他的傷口好像也沒有那麼痛了，“蘇將軍，你不懂啊。”
“什麼？”不管說什麼，隻要還肯說話就有了繼續活下去的可能性，洛挽瓔鬆了一口氣，雖然已經有點厭煩這個話題了，卻還是耐心繼續陪著他說話。
“沒什麼。”十一又笑了一下，“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