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夜驚在原地。
絳雪衝向靈夜，指尖深深刺入血肉神情狠絕：“殺了汝！”靈夜拂過曼蝶左臉傷痕，輕聲喚道：“曼蝶...”
靈夜取下腰間匕：“別怪吾。”
衣袖搭落下來，瘀傷顯現在靈夜眼前。靈夜臉頰上傷口鮮血滴落在地，不敢置信看著絳雪：“曼蝶汝...”“曼蝶？誰？吾活著隻為報仇。”絳雪冷漠答道，“初夏曼蝶！汝忘了？”靈夜大吼。
“誰要置吾於死地？”絳雪神情恍惚，火光蔓延在絳雪雙眸之中。
“大火...”
回憶再次在絳雪腦海中翻騰。
耳旁傳來肝腸寸斷的哭喊聲，絳雪鬆了手捂住雙耳大吼：”究竟誰哭的如此傷心？“
懿軒大人吩咐過，初夏府七十二人滅口。”半響緩緩添補兩字：“殺了。”
殺了。
腦海最終停留在那夜熊熊大火，明亮刺眼。
絳雪放下雙手，冷靜下來。
“曼蝶，果真是汝。”靈夜認出絳雪，“吾若言，吾生辰那日初夏府七十二口人全部滅口，唯獨剩吾。是否願助吾找出真凶，報血海深仇？”絳雪期盼言道，埋藏情緒。
靈夜舉起匕首言：“曼蝶，汝知道的。如何掩飾汝對吾的恨也終會暴露。”
絳雪嘴角上揚，冷笑：“不顧一切，最終來到汝的身邊。此番目的卻是不同，吾曾言過的護汝，在如今變得卻是可笑，究竟汝是如何嫌棄厭惡與吾？而吾當初為何不顧一切用盡全力護汝。汝豈不太狠？吾豈不太傻？”
“汝能接受，活下去。”靈夜低聲言道。
“曾若是見汝，欣喜若狂。如今卻是躲也來不及，吾所擁有的一切，在乎的人和事。偏偏一切是汝毀掉。夜不能眠，不是不睡而是不敢。夢中每晚大火一直重複燃燒在初夏府，所有人欲從火海中爬出，向吾呼喊，血肉模糊。吾活在塵世，卻如身在地獄。恐懼仇恨無時無刻包圍著，吾再已失控，人不人鬼不鬼般，吾才知，死如此容易，活卻早已跌入地獄。“
“吾比汝還早，還早跌入地獄。”靈夜此時發聲。
淚水從眼角流下：”汝知絕望為何物？便是汝活著卻早已身處地獄。汝知地獄為何物？便是即使已然絕望還不顧一切見汝，最終汝得匕首了結所有。“
”若吾還在，汝便活著。若吾已然不在，汝仍舊活著。除非吾親手了結，否則活下去。“靈夜命令道，語氣也是期望。
“求汝活下去。”靈夜小聲懇求，眼眸中蒙上一層薄霧。
“或汝隻知汝所言絕望，究竟何為絕望？不是活，不是不活。若是時間不能倒退，有一日吾從此消失，汝從此忘記，定是兩全其美之法。”靈夜一聲歎息，向前一步抱緊絳雪，耳旁輕聲言道：“唯獨言謝便是汝還活著，依舊如從前般不顧一切尋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