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維珍嗯了一聲，抓起了她媽媽的手，眼淚更如雨下。
“說的殘酷一點，這個世界上，誰都是過客，除了你自己，沒有任何人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天道有輪回，人間有別離，這是恒古不變的定律。親人的離開並不是一件壞事，說不定是另外一段美好的開始，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不舍，甚至是覺得老天不公，可是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你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不留遺憾這就夠了。”我繼續說道。
吳維珍不語，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以前或許你用了很多進口藥，請了最好的醫生，花了很多錢，這些都不能挽回你媽媽的生命，那就不要過度治療了，給她一個舒服的環境，陪著她走完這人生最後幾天，讓她走的不孤獨，比什麼都強。”我看著已經生命垂危的老人，心裏也有些隱隱作痛，但是我很清楚，這個老人現在需要什麼。
“肖陽？你為什麼說是最後幾天？”吳維珍突然回頭看著我，幾乎整個眼眶都掛滿了淚水，可以想象，她承受了多少痛苦，也可以想象，她之前的那些假裝堅強是有多無力。
“嗬嗬，沒什麼，我猜的。”我尷尬的笑了笑，隻能這麼回答。
吳維珍繼續轉過頭看著她媽媽，一個勁兒的抽泣著。
我坐到她媽媽床邊，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並無話語，這個時候說太多了反而會讓人覺得不適應，該說的我都說了，就讓她痛痛快快的哭一場也好。
“嗚嗚嗚~~~”我剛收回拍她肩膀的手，她突然就站起身來直接撲到我的懷裏，哭聲卻更大了，頓時把我尷尬的，手都不知道放哪裏好了。
我轉頭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老人，她的眼睛裏麵也流出兩行眼淚，眼神複雜的看著我，似乎有所訴求，也似乎有些欣慰。
“快別哭了，你看你把你媽媽也弄哭了。”我輕聲說道。
吳維珍止住了哭聲，回頭看了一眼她媽媽，強顏歡笑的說道：“媽，你覺得這個人可靠嗎？”
吳媽媽不能說話，隻是使勁的眨著眼睛，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吳維珍邊哭邊笑說道：“那我把自己交給他你覺得可以嗎？”
吳媽媽此時的眼睛眨的更快了，而且眼神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透露出一種強烈的欣喜。
我心裏一陣無語，這算什麼事啊，莫名其妙的我就被強行扮演了一波女婿？
“你會不會一直這樣對我好？”吳維珍突然轉果頭來看著我，眼神裏麵充滿了期待。
我想都不想就直接說道：“會的，我會的。”
吳維珍不是個衝動的人，或許她的個人問題也是她媽媽割舍不下的，之所以會來這麼一出，肯定是想讓她媽媽安心，這個時候我要有一點猶豫，就達不到她的目的了。
……
從吳維珍家裏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那天我陪著她收拾了一整天，也陪著她一起和她媽媽說了很多話，她媽媽比起我剛見到的時候，眼神要明亮了很多，雖然她給不出其他語言或者是肢體上的回應，但是她的眼神能說明很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