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布麵陰沉,在帳中不停來回走動。
也速達試探地說道:“也許,可能隻是路過的兩個中原武者……”
可這猜測,連自己都有些不信。
德布搖了搖頭,臉色陰鬱得可怕。
“不可能!大可汗!這些都是麵向土城設立的崗哨,這一定是土城方向來的人!”
這時候有侍衛將烤肉送了進來,也速達對德布說道:“德布族長,不要著急,先坐下用了早飯,再慢慢等……”
德布又掀起帳簾,向外看了看,現在外麵隻是有一些早起的士兵在四處忙碌,還沒有看到族中運來的受傷哨兵。
心中盡管急躁,坐臥難安。
但見到其餘人的臉色也不大好看,知道自己的情緒已影響到了他們。
於是擺了擺手,強做了一個笑臉,招呼其他族長一起用餐。
這頓早飯吃得味同嚼蠟,每個人的心中都暗暗思索著事情。
而德布更是一直在腦中始終在想著一個問題。
土城上的人襲擊自己的部族,到底是為了什麼?
隻吃了幾口,就實在吃不下去了。剛想再出帳看看,就聽有人稟報,辛木族的族長塔塔木回來了。
塔塔木回來了!德布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終於能有和自己商量的人了。
塔塔木一直負責外圍的各項聯係與指揮,昨晚德布便派人去通知塔塔木回來。
但不知道為什麼,直到現在他才回來。
一聽說塔塔木回來了,德布第一個出了帳子,將塔塔木迎入帳中。
塔塔木先與也速達和各位族長見了禮。
德布又趕緊叫人再送來一份早餐,剛等塔塔木坐下,德布就將有人襲擊喀揚族哨兵的事情說了一遍。
塔塔木聽說之後,也是雙眉緊皺,思索良久。慢慢說道:“昨日大雨,我怕各部聯絡不便,就沒有急著趕回來!怎麼喀揚族的族地受到了襲擊?”
“不錯,到現在我也沒能推斷出來,他們襲擊我的部族是為了什麼?”
“既然不是突圍!可他們襲擊崗哨又有何用意?難道是……突圍之時被發現了!所以才……”
“塔塔木族長,據巡騎所說,襲擊他們的隻有兩個人!而且還都是中原人,並不是什麼要突圍的小股部隊!”
“德布族長,我是這樣想的,雖然這些受傷未死的崗哨隻看到兩個人,可是那些被他們殺死的人,是不是看到了更多的人?不然這些崗哨怎會有被打昏的,也有被殺死的?是不是因為發現了更多敵人的崗哨,都被殺死了!而隻看到二個人的崗哨,卻活了命!?”
可是兩個人又想了想,這又不太可能!如果怕暴露行跡,那麼這些崗哨都會被殺掉!既然能打昏他們,那麼殺死他們更為輕鬆!
為了不暴露行跡,根本不可能留下任何一個活口!
正在冥思苦想,帳外終於有了回報,說是那幾個傷兵被送過來了。
德布一個箭步,就衝出了帳子。塔塔木和其他人,也趕緊放下手中的食物,匆匆跟了出去。
一出帳子就見四五個騎兵,正將二三個人從馬背上扶下來。
最先被人扶下來的人,是一個年紀較大的草原人。
這個人嘴裏正哼哼唧唧的呻吟著,仔細一看,德布卻認識這個人。
“這不是老倉布嘛!”
這個年歲較大的草原人,正是昨夜不願冒雨巡邏,和年輕人吉爾吵架的那個倉布老爹。
倉布頭疼欲裂,暈暈乎乎。剛才在馬背上又是一陣劇烈顛簸,此時正讓他惡心欲嘔,天旋地轉。
正昏昏沉沉之間,忽然聽到好似自己族長的叫聲。
勉強抬起頭來,睜開雙眼,麵前站著的果然是族長德布。
“昨晚發生了什麼事?老倉布,你快點告訴我?”
“族長大人……昨晚我們老哥幾個正準備出去巡邏……突然就有人闖了進來!我甚至連敵人長什麼模樣?都沒有看清楚……就,就被打昏了過去……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我,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蠢貨!真是個廢物!”
德布張口罵道,看到旁邊又有人扶了一個年輕人從馬上下來。
這個年輕人穿著一身半舊的皮甲,正是昨夜那個小頭目吉爾。
吉爾麵色蠟黃,一從馬背下來前,就跪伏在地上吐了起來。
來的這群傷兵之中,屬他受的傷最重,隻是因為年歲較輕,身體素質要比其他人好一些,看著似乎比別人狀態稍好一些。
昨天夜裏陳少安看這個吉爾,一點兒骨氣都沒有,隻會跪在那裏乞求饒命。
陳少安最看不上這種跪地乞命的軟蛋,所以,臨去時特意在他耳後狠狠敲了一記,。
一下了馬,吉爾連站都站不起來,隻是一個勁的趴在那裏幹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