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跑了很遠之後,胯下的戰馬實在是跑不動了,如繼續奔馳下去,這些馬匹一定會倒斃而亡。
雖然有幾匹備用的戰馬,但是如果大多數馬匹累死了,自己這些人失去戰馬,就得不償失了。
在確定身後沒有追兵之後,布蘭統領才吩咐一眾屬下下馬休息。安排了兩個崗哨之後,大家才坐在草地上休息,隨便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勢。
野罕酷林這時還沒有醒來,布蘭統領怕他醒來後掙紮,再弄出什麼亂子?所以下手之時十分沉重,沒有一兩個時辰,野罕酷林絕不會醒來。
這三十多個侍衛下馬之後,都疲累欲死。都是強打著精神,互相包紮著身上的傷口。
一個傷勢較輕的侍衛,來到布蘭統領的身後,摸出一柄狹小的刀子。
布蘭統領知道這名兄弟,要為自己治療箭傷。
“兄弟們的傷口都包紮完了嗎?”
“統領,兄弟們的傷大多都在前身,自己就能包紮。您的箭傷在後肩,我先幫你處理一下。”
“行,兄弟們都是好樣的!咱們這幫兄弟,真沒有丟了咱們侍衛營的臉!”
在得到那名侍衛肯定的答複後,布蘭統領說道。在聽到手下報說侍衛們的傷,大多都是在前身之後,布蘭統領心中頓感自豪!
這些侍衛前身受傷,這說明麵對敵人之時,沒有一人曾退縮轉身逃跑過!因為都是正麵迎敵,所以傷勢都是在前身!如果身後受傷,那隻說明你是轉身而逃,卻把後背賣給敵人!
所以聽到這些侍衛都是前身受傷之後,布蘭統領心中,更是為自己手下這些兄弟驕傲!
布蘭統領在侍衛的幫助下,脫去半身衣甲,由於那羽箭還插在左肩之上,左邊衣甲卻是褪不下來。
那名侍衛輕聲道:“統領,您忍耐一下,我要先將箭杆折斷。”
布蘭知道他要將那支箭杆折斷,然後才能剜出箭頭,便緊緊咬住牙齒道:“來吧!”
這名侍衛左手牢牢抓住箭杆的底部,用力摁住,隨即右手抓住箭杆,猛的一折。
“啪!”的一聲,箭杆隨手而斷。
雖然那名侍衛已經按住了箭杆的底部,但拗動之下,難免會牽扯到傷口。
那種血肉撕扯的劇痛,還是讓布蘭統領禁不住發出了一聲悶哼。
那名侍衛隨即又拿出一截細小的短木根,送到布蘭統領的臉前。
布蘭統領張口咬住短木棒,他更是明白,接下來要用刀子將他的肌膚割開,將箭頭挖出來,到那個時候才是真正的劇痛!
雖然那名侍衛手腳麻利,動作飛快。等到箭頭挖出來之後,布蘭統領疼得早已是滿頭大汗,臉色蒼白,甚至就連口中咬著的那根木棍,上邊也被咬出了幾處深深的齒痕。
隨手拿過那枚箭頭,那箭頭形似狼牙,布蘭統領說道:“這是沃爾罕的狼牙軍!老子早晚把這枝箭射在他的身上!”
在傷口敷上隨身攜帶的金瘡藥之後,布蘭統領才緩過一口氣來。
喝了一口旁邊侍衛遞過來的清水之後,布蘭統領稍坐了片刻。
待體力稍稍恢複了一些,起身說道:“兄弟們,咱們隻能休息這一會兒了,大汗那裏還需要更多的人手!咱們還要去大汗那裏!來,上馬!咱們繼續向銀色大帳出發!”
“統領,不知大汗那裏還有沒有美酒?如果有,一會兒到了那裏,您可要給俺們這些兄弟多弄來一些!”
“是啊,統領!兄弟們還惦記著那美酒的味道呢!”
看到手下這些侍衛還能調侃說笑,士氣依舊旺盛,布蘭統領大感欣慰。
“到了那裏咱們一起好好喝個痛快!喝完了酒,再一起好好殺那些叛軍去!”
隨即心中一陣黯然,那些躺在叛軍陣中的兄弟,卻再也不能一起喝酒了……
這些侍衛逃出軍陣之後,都帶著大小不一的傷,此時一旦鬆懈,渾身上下都感到疲勞欲死!
每個人都深深知道,此時自己並沒有脫離危險,那些叛軍有可能隨時會追上來!
調侃了幾句,強打著精神,走向各自的戰馬!
布蘭統領雖然也心疼手下的這些戰士,但是潛在的那些危險,卻提醒著他要趕快到銀色大帳與大汗彙合!
布蘭統領一一向自己的這些手下看去,雖然以前也曾經跟著大汗征戰四方,但是作為親衛,卻很少有上陣衝殺的機會!
可是隻是這麼一場衝鋒,自己的那些侍衛營中的兄弟,就少了這麼多,幾乎十不存一!這讓他的心裏有說不出的難過。
突然發現好像少了一個重要的人,多達統領哪裏去了?又巡視了一遍,依然沒有發現多達統領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