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到不是。他與赤勒忽比試箭技時,射死了赤勒忽。但是這個卑鄙的中原人,一定是使用了邪術!否則以赤勒忽的身手,怎會連一箭都未射出,便死在了他的箭下?"
"哦?他們比試箭技?赤勒忽竟然連一箭都未回射過?"
"是啊!聖徒大人,所以那個中原人一定是使了邪術!不然怎麼會……"
"赫爾奴!不許胡說!"
野罕酷林聽到這裏,不由向那名喀揚族人喝道。
赫爾奴抬頭瞪視野罕酷林,絲毫不懼。
"我怎麼胡說了?那中原人一定是施了邪術,否則赤勒忽,怎麼會如此不堪一擊?倒是您,尊敬的酷林族長?您處處維護這些卑鄙無恥的中原人,還千方百計地阻止我們為赤勒忽複仇!我到想問問酷林族長,您到底是什麼心思?您到底是草原人?還是那些無恥的中原人?"
"你!赫爾奴,你怎麼敢在聖徒大人麵前如此挑弄是非?莫非你不想活了麼?"野罕酷林怒喝。
柯瑪大師揮了揮手,將野罕酷林的怒喝打斷。
和藹地向那赫爾奴問道:"你怎麼知道那少年人施了邪術?你可曾看到他是如何施展的邪法?"
"尊敬的柯瑪大師,您是我們整個草原人心中的至尊聖者,在您麵前我又怎敢挑弄是非?隻是我本領低微,他是如何施展邪術的,我倒是沒有看出來?但他如果沒用邪術?那他射出的箭怎麼會快的讓人不可思議?我長這般大,也不曾見過……莫說見過,就是聽說也不曾聽說過?誰能射出那麼快的箭啊!"
赫爾奴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而且,當他射死赤勒忽後,他的同夥還高聲叫了一句什麼‘公孫箭法’?!"
阿特裏斯聽到赫奴最後一句時,冰冷的瞳孔驟然一縮,眼中似有一團火苗肆意升起。
"公孫箭法?!"
轉過身,猛地盯住石九。
"你們把赤勒忽的屍身抬來我看!"
柯瑪大師聽見‘公孫箭法’幾字時,也是微微動容。當看見阿特裏斯目光熾意大盛,溫聲道:"阿特裏斯,怎麼這麼多年了?難道還是放不下麼?"
阿特裏斯聞言,眼中熾意稍稍減了幾分,重首向柯瑪大師致了一禮。
這時有人將赤勒忽的屍體抬了過來,阿特裏斯上前仔細察看中箭位置。
"春雷箭、追蹤箭、無影箭、乾坤箭!這些都是箭道絕技啊!最後這四箭?……果真是公孫箭法中的奪命四連擊!真沒想到?在這裏居然能碰到公孫箭法的傳人?"
這阿特裏斯居然單憑赤勒忽身上所中的羽箭,就隨口說出這幾箭,射出時所用的技法,可見箭技一道也是一個大行家!
阿特裏斯猛然抬頭,看向石九問道:"公孫野,是你什麼人?"
石九心中暗自警覺,這雪山聖徒隻怕要來發難?聽到阿特裏斯詢問,不卑不亢地回視過去。
"家中長輩!"
"你,你可是複姓公孫?"
阿特裏斯眼中熾熱升騰。
"不是!在下姓石名九!"
阿特裏斯眼中熾熱一暗,那熱度大減,自顧道:"你不是公孫家的人?真是讓人失望。"
"不過見你箭技也以得到公孫箭法的真傳,雖然火候尚有不足,但是以經深得其中精髓!你既然自承是公孫野的後輩,那你可曾聽他提起過我麼?我叫阿特裏斯!"
石九思索了一陣兒,"這人對公孫箭法如此熟悉,不知和七叔公孫野是敵是友?但在記憶裏確實不曾聽七叔公孫野提過此人。"
石九緩緩搖了搖頭。
"我那時尚小,從未曾聽七叔提起過!"
阿特裏斯聞言,眼中精光閃爍,"他授你箭技時,連提都沒有提過我?我真的在他眼中,隻是個不值一提的敗將麼?難道他都羞於開口提及麼?"
臉上神情已漸有狂怒之意。
"阿特裏斯!鎮靜!不要讓怒火蒙蔽了你的眼睛!"
柯瑪大師在一旁提聲大喝。
聲如滾雷在阿特裏斯耳邊炸響,旁人卻並無所覺。
阿特裏斯驚聞柯瑪大師的傳音棒喝,神情逐漸轉為清明。
俯身向柯瑪大師又是一拜,"謝導師!清音貫頂!這麼多年來,阿特裏斯日夜受導師教誨。但在弟子心中,隻有這一心結始終未曾解去。今日,弟子見到他的傳人,若不與他交手一試?弟子這心結也許一生也不會解去,我也知道這心結若是不能解開,心境修為就會艱澀不前,也難踏入那一步!還望導師今日能成全弟子?"
柯瑪大師看著阿特裏斯,眼神憐憫。
歎了一口氣,轉身對罕特可汗道:"讓這些草原牧民都散開吧,離這賽場遠一些。小徒想要借這場地,和這中原少年切磋一下箭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