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聲轉厲,話透冰寒。
"難道你以為我不敢殺你麼?!"
石九聽她語氣,知她是動了真怒起了殺心。
可這要如何解釋?石九垂首長歎了一口氣。
"畫眉妹子天人之姿,世間少有的傾城容顏!怎會配不上在下?隻是在下武功低微,人又平庸又怎敢耽誤令妹一生?"
"莫要說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若是說不明白?"
赫連紅袖目光冰冷。
"今日!我必會替她討還一個公道!"
沉默了一會兒,沉思良久,石九抬首。
"我曾在我一生中,最敬重的長輩麵前發過一個誓言!要盡我一生一世去守護一個女孩子!畫眉妹妹的心思?石九又怎會不明白?石九心中欣慰!可是,如果現在就和畫眉妹在一起?豈不背負了諾言?難道您要石九自毀諾言?去做一個背信棄義,人人唾棄的小人麼?"
"哦……"
赫連紅袖不由多看了一眼石九。
看見他一雙清澈的雙瞳中滿是坦誠,所說的言語不象是拿捏的謊言。
"那個女子是誰?"
"我小時的玩伴,也是另一個令世人敬仰的長輩的女兒!"
赫連紅袖並未聽出石九對稱呼上的區別,一個是敬重,而另一個是敬仰。
"那她現在在什麼地方?叫什麼名字?我有時間定要去看看,看她比畫眉好在何處?"
石九沉默,思及那個她。他已無話可說。
"你怎麼不說話?難道怕我去殺了她?"
"不是,您又怎能會做那種事?在十年前我們就已經各自分離。您若問她現在何處?隻是,隻是現如今我也不知她在何處?她,她的名字喚作林媚兒。我現在也在四處找尋她的下落。"
"哦!若是今生你找尋不到她,你將又會如何?"
"生要見人!死則……不!不!她是不會死的!"石九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要說的是,若是她這些年,早找到了一個守護她一生一世的人呢?"
沉思良久,石九抬頭對赫連紅袖一字一字道:"若是真是那般……畫眉妹妹若是不曾改變主意?我自會給她一個交待!"
"那好!畫眉那裏我自會去安慰開解她。今晚不停地聽她說什麼雙生狐?那又是什麼東西?"
石九從懷中摸出那枚雙生狐齒,遞了過去。
"紅袖姐姐,請你將此物交於畫眉。若是我們之間真的有緣?請告訴她我一定會尋找到另外一枚,終有一日,一定將它們湊成一雙!"
赫連紅袖接過雙生狐齒,就著月光仔細看向那一行草原文字,輕聲念道。
"今生相守,此生不渝。"
石九心下大奇,這赫連紅袖居然識得草原文字。
赫連紅袖見他神情,微微一笑。語聲轉柔,"這草原文字都是他,教我的……"
石九心中震撼。哪個他?還有哪個他?陸三叔!
可她怎麼會知道自己識得陸三叔?此時聽她話語之中,竟然早已知道自己識得那個他!
莫非是赫連畫眉說與她知曉的嗎?
赫連紅袖看他暗自思量,知他在想什麼?
"不是畫眉說的,那丫頭還想著給我一個驚喜呢?那日畫眉夜間去找你問話。你可知?我就在一旁?我並不是想去偷聽,我隻是擔心她。"
"你說要從古奇山歸來時,會和我說知他的消息?我不管你和他是什麼關係?我隻希望到時,你會將他的一切都說給我聽?"
"我,一定會說給姐姐聽……"
赫連紅袖茫然出神,渾沒聽出他對自己的稱謂改變。
長歎了一口氣,輕輕一揮手,語聲落寞。
"你先回去吧,記得明日對畫眉好一些,哪怕是?要你騙她!也要讓她開心一些,算是我……求你好了……"
石九見赫連紅袖神情淡寞,知她在回憶想往事。
心中一聲長歎,默默轉身向來路而去。
回到營地又是輾轉了許久,方沉沉睡去。
一早,就聽到帳外陳少安正在說著什麼?
仔細聽了聽,就聽陳少安大笑著說道。
"怎麼樣?昨夜我沒騙你們吧?你們也瞧見了吧!那些西域胡女皮膚多白?身段又好!那白花花的大腿?那細細的腰肢……嘖,嘖,……多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