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安一正神色,"駱掌櫃!以現在情勢看,這群馬賊倚仗著勢力龐大!這次怕是打著要將咱們連皮帶骨都吞下去嘍!您哪,就別想著用錢買路的這個法子了?"
金刀王也說道:"白日裏我也曾用言語試探過,但那些馬賊驕狂得很。根本不想按平日裏的規矩辦事!這一戰早晚要打的,不能等,先下手為強!"
"那……那……就依各位辦好了!"駱三爺愁眉苦臉地說道。
"好!咱們現在就去準備,一刻後帳外聚齊!我們雖然人少,但這次我們會派十個人來!"楚重山擊掌說道。
"多謝楚兄大義!我們哥仨也去手下挑些人馬,一刻後帳外相見!"
"唉,王大哥,稍等一下。我知道你團裏有兩名術師,最好也帶他們出來,到時埋伏在馬賊營外用火球燒他娘的!豈不更好!"陳少安喚道。
金刀王臉上一紅,"不瞞老弟,我那團裏的二個術師實力太差,根本不濟事的!一個隻會治療係的魔法,攻擊性的魔法卻是不會的。另一個隻有一級的實力,發兩個火球之後就元力枯竭了!所以帶他倆還不如不帶!"
"嗯?不對呀?那日出鎮時,明明有人發出的光明祝福術啊!這祝福術可是三級法術,這術師怎麼也得三級以上吧?都什麼時候了?王大哥難道還要藏私,舍不得動用這術師?"
金刀王臉上泛紅,爭辯道:"陳老弟,哥哥豈是這種人?那天施展光明術的人真不是我的屬下!那是駱三爺的人,我怎能指派得動?"
陳少安一聽,立馬望向駱三爺。
駱三爺見眾人都瞧著他,連忙道:"那是我們商隊裏的術師沒錯,可,可我也是調派不動她的……"
"三爺,您商隊裏的人,您還調派不動?"
"別說調派?就是人長什麼模樣?我還都沒看見過呢?"
"這是怎麼回事?"幾個人都詫異了。
"這位術師是商行總部派下來的,因為這次是和金帳王庭交易。上麵怕出什麼差錯?為了能夠隨時保持聯絡,特意派了這位術師在商隊中。說實話,這位術師的身份權限比我還要高上幾分,我又怎能調派得動?"
"噢,原來如此,隻可惜了這股戰力了?"
"你們是在說我?"帳簾一挑,一個戴兜帽的人進了帳子。
兜帽低垂,將整個麵容遮住,這人又特意低著頭。帳裏的人沒有一個能看見她的容貌。
"若是需要我出手,我可以去!"語氣寡淡,卻是清細悅耳。
聽聲音,這人好象是個女子。隻是看不見容貌,猜不出年紀。
"大師若肯出手,自然極好!有大師的魔法相助,咱這把握又是大了很多!"
"可以!出發時我一定會到!"話落、轉身出了帳子。
幾個人見這術師已應允出戰,心中都是大為高興。又商議了一下具體細節,最後敲定了一個方案之後,各自都回去挑選人手了。
陳少安準備讓石九留守,自己去劫營。結果,石九堅決不肯。
"老三叔,還是我去的好!你留在馬隊居中策應。萬一有什麼差遲?得有一個鎮得住陣腳的人居中指揮。你以前是軍官,對這指揮調遣熟悉。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也知道的?你的身手是不如我的。"
"臭小子!身手好就了不起嗎?切!千萬記著一切小心些!"
見爭不過石九,陳少安隻能答應。倆人這些年做護衛出任務,陳少安是深知石九的身手的確比自己要強上許多。相信就算是有了什麼差遲?以石九的身手自保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陳少安又叮囑了幾句,仔仔細細給石九係好金蠶甲的甲扣,才又對楚重山道:"楚大哥!石九就交給你了,多照顧點他!祝兄弟們!旗開得勝!"
"放心吧!陳老弟,我老楚帶的這些人一定會照顧好石小兄弟的!"
石九不由暗自鬱悶,難道我很弱麼?這倆人怎麼說的我到好象是個累墜似的?
四更後,馬賊營地上的火把篝火也漸漸暗了下來。
這個時辰是整個夜裏最黑暗的時辰,也是人最困倦的時候。有幾個哨崗,早以經偷偷找個避風的地方打盹去了。
李大刀疤將自己窩在一個淺坑裏,掏出酒襄狠狠喝了一口。
滿足地吐出一口酒氣,張嘴罵了句:"他奶奶的!你們都他媽地吃飽喝足睡覺去了!讓爺爺給你們頂風放哨!操!黃大禿子,老子不就得罪了你一次麼?你就他媽的這麼整老子?!"
挨著他躺著的一個小馬賊,忙小聲勸道:"李哥!小點聲,可別傳進黃四當家的耳朵裏,咱大當家的可在這兒呢!"
"怎麼?老子還怕他不成?我跟著大當家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個窩裏撒尿和泥玩呢?現在當上了四當家,就他媽威風了!"嘴裏說著不怕,聲音卻是小了下去。
"李哥!您說四當家讓咱這大冷天地放哨,有用麼?"
"有他奶奶的屁用?你啥時聽說過商隊劫馬賊的?他,就是他媽的趁機整治咱們呢!"
"那咱們也睡一會兒吧……"
李大刀疤忽然看見那小馬賊的頸間多了把雪亮的刀子,那刀一勒,那血"嘩"地就噴了過來。
這是咋了?有人襲營?
李大刀疤剛要張嘴喊叫,突然感到吸不進氣去!緊接著就感覺天旋地轉。
哎!那是誰的身子!挺眼熟啊?可是怎麼隻有身子,那顆頭顱怎麼沒了?哎,這四周怎麼突然就變黑了……
石九用腳一帶李大刀疤無頭的身子,將他輕輕平放放在草地上,沒發出一丁點聲響。
握緊了手中的斷水刀,轉身悄悄地潛進了馬賊的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