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刀隻是在一瞬間斬出來的,男孩的刀法已快到極點!象高六這幾個一二級的武者根本就看不出來。
枯枝雖然被削斷了,但是因為男孩出刀太快,刀鋒又極其鋒利,這枯枝卻如原樣一般立著,這表麵上卻看不出來。
陳少安自認也能勉勉強強做到,可如這般隨意卻是萬萬不能。這得苦練多少年的刀法才能這樣?這孩子又不大,莫非自出生便開始練刀麼?
要不然就是有極其高明的人物,自小就教導他刀法!而且他的出刀的方式,有些象刀城的技法,和曾傳過自己刀法的一個軍中高手的刀法相似。那個軍中高手就出自百城聯盟中的刀城,這個男孩來曆絕不簡單!
莫非他出自刀城?可刀城距北鎮有一千多裏地,而且還要穿越一片荒漠,憑這個小孩子根本不可能走到這裏。
從男孩出刀之後,陳少安已是思慮極多。
其餘那些人都沒看清,還以為男孩在虛作聲勢。
男孩聽了陳少安的一聲誇讚,不由抬頭望去。
隻見一個英俊年青人站在磨盤上,一身略有汙漬的月色長衫,一手負於身後,略有瀟酒倜儻之意。恍惚中仿佛又見到那個人,站在那裏一般。
不由下意識地叫了聲"三叔!"
"嗯?居然叫了我一聲三叔!既然如此也是咱倆的緣份!哎,小子。你既然認了我這三叔,那我陳三陳少安就帶著你,以後就跟著我吧!"
多年以後,陳少安都佩服自己的眼光,若不是這一句話,他的人生也許也不會跟著變成那般精彩!
男孩望著那似曾熟悉的月白長衫,有一點點相像的英俊麵容,似是而非的瀟灑氣質,下意識地點點了頭。
"小子!既然認了三叔!那你得告訴三叔你的名字吧?"
"十九!"
"石九?好!看你這樣子還沒有吃飯吧?石九啊,三叔先領你吃飯去。"
"是,三……老三叔!"陳少安皺了一下眉頭,怎麼叫我老三叔呢?小孩子可能高興的口誤了吧。
他卻不曾想,從此這個老字就在也沒有離開了他。
其餘人都有些莫名奇妙,雖說平時陳少安嘻笑胡鬧,放蕩不羈。
可所有人都知道陳少安身手不錯,人又聰明,據他自己說還是京都出身!他可絕不是那種自找麻煩的人?
難道今天傻了?收留一個孩子在身邊,那得添多少麻煩?莫非他見孩子的刀好,想要哄騙這孩子的刀麼?可據在場的人對陳少安的了解,那樣的事情?他陳少安是絕對不會作的!眾人不由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一陣風吹過,那段枯枝晃了晃,一下子斷成了三截落在地上。斷口處光滑平整,木紋上沒有一絲炸口裂縫。隻有極快的速度,才能將木枝削成這樣!
隻是這時已沒有人去瞧這幾截枯枝的樣子,大家都在看著一大一小遠去的倆個背影了。
看方向,應該是去醉夢居酒樓了。
天邊,夕陽已落。
"你真的叫石九?"
"老三叔,我就叫十九!"
"嗯,那麼石九啊,你都想吃些什麼?一會到了酒樓隨便點啊!三叔看你應該餓了幾天了吧?三叔請客,管飽!哈哈哈……"
"石九,多吃一些!看你這麵黃肌瘦的,這是餓了幾了?"
"嗯……謝謝,老三叔!"
暗自皺眉,怎麼總叫我老三叔?這孩子怕是高興的糊塗了吧?
"石九,今年多大了?"
"十三歲了,老三叔!"
"家裏還有什麼人啊?"
忽然放下手中的食物,默默搖了搖頭,隻是清澈的眸子裏湧起的滿是悲傷。
陳少安看在眼中,哀歎了一聲。
"唉……都是苦命的人……沒事!以後有三叔呢!三叔照顧你!來,繼續吃……"
想到這裏,陳少安的臉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微笑。當時作了那個決定,本是一時意氣用事。誰想自己反到是撿了個寶,本以為自己會將他照顧好的,誰知這五年來卻是他照顧著自己。
本以為逃到這裏會孤伶伶的一個人,沒想到會遇到小石九,這老天爺還是照拂我陳少安的。
夜晚的風很冷,但他的心中卻是熱的!
隻是明天去哪裏弄點錢呢?不行的話先將石九的刀押在李老七的賭場?再搏一下?小石九定然不肯,唉,怎樣能說服他呢?
倆人各想著心事,隻是某個無良的大叔,已把主意打到了那把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