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洛瀾一把拍在阿紫的肩頭,瞪著小小的三角眼,道:“女人的幸福要靠自己去爭取,怎麼能隨隨便便就嫁給一個不知道高矮胖瘦的男人呢,難道你就不怕他是個瘌痢頭,家暴狂,羊癲瘋或者是同性戀?天呐,我都不敢想象,所以阿紫,自己的男人要自己去找,聽到沒有!”
洛瀾慷慨激昂的喋喋不休之後,這才發現劉媽和阿紫都一副看怪胎的表情瞪著她,看來自己的這番言論是嚇到她們了,這畢竟是古代,出嫁從夫,丈夫大過天的觀念還是根深蒂固的,看來以後自己要好好給阿紫灌輸灌輸現代女性的愛情觀。
接近傍晚之時,一行四人終於到了別院,這裏常年空置,顯得十分清冷,但至少在這裏自由自在,不用擔心自己的言行舉止會惹來別人詬病。
洛瀾的性格屬於風風火火型,既然心裏有了計劃,便就打算付諸行動。劉媽還是非常好忽悠的,洛瀾隻是神情哀怨的說自己以後嫁了人就再也沒辦法看看外麵的世界了,所以想借別院之便,每天想出去轉轉,她自然十分同意,隻是讓阿超跟隨左右。
經過七八天的踩點,洛瀾初步確定了藍少謙的行蹤和進出場所,他有兩名好友,一位是寧王晉軒,一位是禦史中丞展樂遙。他們三人無論是喝酒、吃飯、聽曲或者上青樓,都是形影不離的。
終於到了粉墨登場的這一天。
七月的傍晚,京城內雖然悶熱,卻依舊熱鬧非凡,酒肆,飯莊皆是高朋滿座,洛瀾以本尊絕美之姿,換上一身男裝,藍色的長衫,玄色的束帶,頓時便化身為一名翩翩佳公子,她從來沒有打過耳洞,再加上阿超幫她做了一個喉結貼,很好的掩飾了她的女性特征,她的聲音並不屬於鶯鳴清脆型,而是有一些低婉,舉手投足間的從容隨意,更是多了一種炫目的優雅。
沉醉居——京城最豪華的飯莊,據說這裏的大廚以前是禦膳房總管,年老退休之後便和自己的兩個兒子開了這家飯莊,生意好的簡直可以說是一桌難求,洛瀾也是五天前提前預定,才有了一張臨窗的雅座。
此刻她端著酒盅,自斟自飲,手指修長白皙,銅質的酒盅在她的手中,似乎幻化為繞指柔一般。
此時三名衣著光鮮,氣度翩翩的貴公子在掌櫃的點頭哈腰的招呼下,翩然走入沉醉居,此三人便是藍少謙,晉軒,展樂遙。他們三人施施然的朝樓上包廂走去。
洛瀾衝一旁角落裏的阿超使了個眼色,他便低著頭,腳步匆匆的迎著三人而去,走到藍少謙身邊時,腳步一個踉蹌,身體擦了一下他的肩頭,利馬又趕緊作揖道歉:“對不住,對不住。”說罷匆匆離去。
洛瀾衝阿超大喝一聲:“站住!”不疾不徐的攔住了他的去路,“天子腳下,你這宵小之徒竟敢公然偷竊,還不快將這位公子的錢袋交出來。”
阿超嘴裏怒罵一聲,將一個紫色的錢袋朝洛瀾的身上一丟,便腳底抹油的溜了。
為了讓阿超練就這妙手空空的絕技,洛瀾督促他在家練習了不下數百次。
洛瀾彎腰撿起錢袋,拍了拍上麵的灰塵,遞到藍少謙跟前:“公子,你的錢袋。”
藍少謙一身天青色的長袍,眸清如水,有著一種高潔的淡雅,容貌秀美,難怪京城那麼多的女子都趨之若鶩了,洛瀾承認,如果撇開成見的話,他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若是要用一種動物來形容他的話,那便是孔雀——美麗,華貴,驕傲。
“多謝這位公子仗義相助。”他接過錢袋,頷首致謝。
“公子客氣了,告辭!”說罷拱一拱手,便轉身離去,卻在垂下手的一瞬間,從袖中飄飄然的掉下一張紙箋。
藍少謙撿起,上麵的字跡清雋挺拔,寫著一首小詩:
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
牆裏秋千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裏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公子請留步。”藍少謙上前一步,衝著洛瀾的背影喚道,“你的東西掉了。”
洛瀾嘴角掛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狡黠的笑容,徐徐轉過身,看著藍少謙手中的紙箋,“喔,有勞了,多謝。”
“公子替在下奪回了錢袋,剛才無意中看到公子所寫的詩詞,很是優美,不如在下做東,一起用膳可好?”
洛瀾心裏樂開了花,表麵上卻還是一派鎮定自若,沉吟片刻,道:“那小弟恭敬不如從命了。”
“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