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城沒有說話,看著我的時候,他的神態有一些變化,好像是一種憐憫。
他在憐憫我什麼?憐憫我是一個苦命的孩子嗎?
接下來,周子城沒有再問過我什麼,也沒有多說話,就坐在車裏看著不遠處的大火。
我還以為周子城能夠給我自由,可是我錯了。我們回來之後,他就叫人把我和雷雲以安全的名義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反正對於南京我很不熟悉,在車上坐著坐著,我就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了,東拐西拐的被帶一個位於小巷子中的院子裏。
這個院子看上去很普通,很老舊,而且還是在郊外。但是院子裏卻有很多人,我和雷雲被關到這所院子裏。我們兩個可以在院子裏隨便幹什麼,但是就是不讓我們出去。我們可叫這院子裏的與我們一打麻將,也可一起大叫著玩著CF,隻是自由被限製了。
我曾經問過雷雲,這是不是被軟禁了。
雷雲點點頭,拿起筆和紙道:既來之,則安之!
周子城的一時失去的消息,我們就這樣被關在這個小院子裏,與世隔絕。最開始的一兩天,我不保持著鎮靜,但是時間一長,我就無法淡定下來。我在想,我到底會被關多久?一個月,一年?還是一輩子?
如果真的把我關這麼久,我想我可能會瘋掉。
這樣大約過了半個多月,我實在受不了了,我開始對著這裏的人說我想見周子城,想和他談談,可是沒人理我。我又說,現在是法製社會,他們這樣做是要被判刑的。可是這裏的人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都笑了,說,他們哪個人身上沒背著點兒事。別說判刑,捉住就是死刑。
我想,周子城一定是調查我和雷雲的事,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大約又過了五六天,周子城竟然來了這裏,他還是老樣子,見到我和雷雲慈祥的笑笑,坐到屋子裏,沉默了一會兒,對我說:“你們兩個的後台我都聯係過了,想問他們一些問題,可是他們拒絕了。”
“周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說。
“我聯係過瞿白空,說你在我的手裏,可是他卻說郊北的現在已經亂套了,沒時間顧及別的事情。”
我沉默了,先拋開別的問題不說,現在我就像一個被綁架的肉票,結果我的家裏不願意出錢,就算是撕票也不會出一分錢。但是我卻不怪瞿白空,我是個叛徒,是個人人喊殺手叛徒,他就應該丟下不管,沒有派人殺我已經很不錯了,我也說不什麼。
“還有你的父親,雷東封!”周子城站起身來,一邊走一邊搖頭,說:“他說他現在沒時間,讓我等一段時間之後再說。”
看著周子城一步一步離開了院子裏,於是我衝了過去,幾個人把我攔住,我衝著門外的周子城大喊:“你到底想幹什麼?”
周子城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但是直覺告訴我,他們不會丟下你們不管的。”
我靠在門上,感覺心裏很亂,事情怎麼會變成這人個樣子。
接下來的幾天裏,我們還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度過,沒人理,沒人問,好像又一次把我們給忘記。
但是隻過了三天,周子城又出現了,這一次,他的神色和往常有些不太一樣,直覺告訴我,他可能遇到了麻煩。他在我們的麵前坐了一會兒,說:“你們兩個的背景太硬了,這一次我可能遇到了麻煩?”
“周爺,請你把話說清楚。我們的背景再硬,不也是被你關到這裏來了嗎?”
“這次不同了,雖然瞿白空和雷東封沒有出現,但是有人替你們出頭了。”周子城歎了一口氣,“是黑道的,勢力很大。”
我的腦子又亂了,看一眼雷雲,雷雲也看不解的眼神看著我。雖然瞿白空和雷東封也算是道上的人,但是算不是黑道,因為他們都靠在地下的生意活著,不會和黑道一樣打打殺殺的活著。除非有人來搶地盤才會出手。
他們和黑道有本質的不同,至少不會受雇於人。
“我不知道現在是怎麼回事,不過我想一定是瞿白空和雷東封找來的,重要的是,對方已經通知我了,他們要我們放人,錢的問題好說。如果拒不收錢,也不放心,後果自負。”周子城的臉色變了,很嚴肅的對我說:“你們都不是道上的人,你們可能不知道這裏有一些不成文的規矩,像我們這樣的人,不管遇到什麼事,都不會輕易向別人低頭。那樣以後的日子就混不開了。雖然對方願意出錢贖回,也算是給了他自己和我很大麵子,但是如果我放了,別人會說我貪財,名聲將受到很大的影響。所以,當一件事情談不來的時候,隻有一個字:打,打到對方低頭,甚至對方的血流幹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