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
歐陽雪海看見孔青嵐的眼角突然流下了兩行清淚,刹那間慌了手腳,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難道是她的建議觸碰到他——埋藏心底的痛處了嗎??
“嵐,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自作主張,前邊的話我收回,你就當我沒有說過,好不好??”歐陽雪海一邊為他擦去眼角的淚水,一邊無比自責的說道。
“不,雪海,你誤會了。”孔青嵐搖了搖頭,握緊她的雙手,輕歎一聲,“我流淚不是傷心,是感動,知道嗎?自從父親和母親走後,一千多年了,我再也沒有掉過眼淚,哪怕是很小很小的一滴。”
“雪海,我在梨花穀孤獨了一千年,思念了一千年,心痛了一千年,是你讓我灰暗的世界重新換發了光彩,是你讓我乏味的人生重新找到了樂趣,是你讓我貧瘠的心田重新開滿了鮮花。”
“你是如此的為我著想,怕我舍不得梨花穀一草一木,怕我懷念我父母的點點滴滴,我孔青嵐——怎會不明白?又怎會不願意?”孔青嵐鬆開她的雙手,長臂攬過她的纖腰,四目相對,眼波流轉。
歐陽雪海安撫的拍拍他的脊背,淺淺一笑,恍若蓮花滿池,幽香縷縷,“從今以後,每一年的同一天,我也為你栽一棵梨花樹,就像你的父親和母親一樣。”
“……同一天是哪一天呢?”孔青嵐唇瓣一彎,眸光璀璨。
“當然是你的生辰,明知故問!”歐陽雪海噴笑出聲,戳了戳他結實的胸膛,“不過,我得事先聲明一下,我說的‘每一年’是外麵世界的一年,可不是如意空間裏的一年。”
“哦?為什麼不能是如意空間裏的一年呢?”孔青嵐的手指輕輕刮了下她秀挺的鼻子,撒嬌意味十分明顯。
山呐,水呐,撒嬌的女人好不好命,她不知道,撒嬌的男人她今天算是領教了,真要命啊!
“哼,貪心不足蛇吞象!”歐陽雪海麵色微囧,一把推開他搞怪的手指,冷冷道,“你想得倒美,如意空間又不是另一個梨花穀!”
“嗬嗬嗬嗬……哈哈哈哈……”孔青嵐先是低笑,後來漸漸轉變成大笑。
歐陽雪海白眼一翻,朱唇一抽,有些惱怒的問道,“你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孔青嵐由衷喟歎一聲,“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孔青嵐,你,你說什麼?”歐陽雪海一怔,不敢置信的睜大了雙眼。
“在我心中,你——歐陽雪海已是我孔青嵐的妻子,而且是此生唯一的妻子。”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我的乖乖,這簡直是飛毛腿導彈的速度啊!
不是‘親密愛人’,也不是‘紅粉知己’,是‘妻子’啊,是‘妻子’啊,他的認真讓她膽顫心驚。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孔青嵐正色道。
“你,你明知道我不能給你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你這又是何必?唉!”
“我知道。”孔青嵐羽睫微合,嘴角泛起一抹苦澀,“來不及了,心已陷,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