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人一旦有了自己的思想,就會又這麼多的煩惱。”
天使望著外麵的天,喃喃道:“還有承擔許多的責任。”
龍霆轉頭,看著這個如同小孩煩惱大人事的表情,明明已經二十五不止的年紀,竟然毫無違和感。
她的聲音有些歡快:“可是,哪怕再煩惱,這種有意識的感覺真好。”
龍霆鬼使神差地問道:“你有什麼好煩惱的。”
“我煩惱的事情可多了,媽媽的,還有......”
她微微垂著頭:“還有她。”
龍霆沒有聽清楚,隻是想起她接近自己的目的,是為了她的母親,他冷冷笑了一聲:“他用的母親威脅你做自己不喜歡的事,你也甘心?”
天使微微抬頭,神情很是複雜:“他是我的父親,將我養大,培養我的父親。”
龍霆微微眯起眼,聲音帶著譏嘲:“可是他是在利用你,甚至是在傷害你,若是他讓你傷害別人,你也要聽他的嗎?”
天使微微垂頭,她回答不出。
哪怕有了屬於自己的意識,恢複了那些被遺失的記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有些根深蒂固的東西卻無法祛除,從小到大的教育,便是忠誠,忠誠父親,忠誠穆家。
哪怕用命去維護。
穆家的所有孩子,都是這樣教育的。
“我不在乎,我也必須聽他的。”
“要是有一天,他讓你傷害你用生命維護的東西,你也毫不猶豫地照做?”
他忽然緊緊地盯著她,眼中的逼迫,讓她忽然有些喘不過氣來,她似乎,沒有認真的考慮過這個問題,她一生中,忤逆過父親就那麼兩次,最終還是乖乖地妥協了。
龍霆忽然什麼耐心都沒了,惡狠狠道:“等你得到了你想要的,馬上離開這裏。”
天使猛然抬頭:“是因為我打擾了你嗎?“
心中有些慌亂,不知道是他對自己永遠這麼惡狠狠的態度,還是因為他的話,隻覺得異常的難受。
龍霆冷冷嗤笑:“笑話,我......隻是想看看月亮。”
他說著,目光轉向了外麵,不知為何,心中異常的煩惱,仿佛有什麼事要發生。
天使隨著他的目光,望向外麵,她已經在這裏幾天了,是不是達到了父親的要求?
她該回家一趟了。
她微微垂著頭,又是糾結。
“你是不是特別討厭我?”她鼓起勇氣問道。
否則怎麼會總是用那種態度對待自己,以前或許不在乎,可現在,她很難受。
龍霆皺了皺眉,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或者,他本就是這樣的,隻是在某個時候發生了改變。
天使繼續道:“我明天回穆家了。”
風吹的窗簾漂浮著,一時兩人都沒有言語。
“我會跟他說,你伺候的我很好,我很滿意。”
他忽然說到,聲音有微微的遲疑,臉上卻是不動分毫:“這樣,算是你配合我的報酬。”
聽到這話,明明該高興的,可是,她的心中,為何這樣的酸澀。
她站起身:“那我就不打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