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遮霧繞的江麵上,風在呼嘯、怒吼,掀起一排排巨浪,撲向岸上岩石。
吹起逍遙的發絲,飄飄揚揚,他站在巨浪中的岩石上,目光冷沉地望著對麵的桑憂。
那眼神,早已沒了曾經的敬畏、敢怒不敢言和關心。
如今,如同看的是一個陌生人,或者是仇人。
仇人?
桑憂心中一痛,目光帶著羞惱、惶然地回視著他:“每回我傷她一分,你便十倍百倍地讓我還。現在,我將你愛的人傷成這個鬼樣子,你又想怎麼對付我?”
“我已三番兩次警告過你,你卻屢次傷害與她,我怎麼再容你。今日,我便讓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逍遙目光掙紮,卻又帶著決絕,劍已指向她,毫不留情。
桑憂大驚,他這是對自己帶了殺意,淩空一個翻身,躲開了向她而來的劍。
巨浪翻滾,嘶嚎,如同此時兩人的心緒。
看到他的眼中的恨意,桑憂忽然,放棄了抵抗,被一掌拍飛。
血沿著桑憂的嘴角流下,如花般瑰麗多姿。她的嘴角,微微彎出一個幅度。極致的美,又極致的決絕,就像是化身飛蛾。讓人不由自主想要阻止她。
卻挺直腰杆,站在那裏,一身黑衣,如同暗夜中的煞神,明明凜冽神聖不可侵犯。居高臨下,傲視群雄的姿態。
將她的威嚴霸氣,展示的淋漓精致。
可是,她眼神卻是如受傷的小鹿。
就那麼決然無前的,望著她愛的人。
直至,劍穿胸而過。
她的眼中沒有恨,隻有傷感。
“你看,衣服又髒了。”
她最討厭,衣服被弄髒,可是,每一次,都讓眼前這個人給弄髒了。她的眼中,嘴角,帶著無奈的寵溺。
逍遙似乎想起了什麼,手一抖,眼中劃過一絲愧疚,緩緩地鬆開了手,有些狼狽不堪:“如果不是你一逼再逼,我又怎會忍心傷害你。”
神情又漸漸轉為冷漠:“我欠你的,我還給你,可靈霜不欠你一絲一毫,你卻屢次傷她,卻又何苦,一切都是我的錯。今日就你我恩情與恩怨,一並結清,他日再見,勢不兩立。”
說著,抓住桑憂手中的刀,朝自己刺去。
桑憂一驚,將刀柄死死地握住,可已經遲了。
看著刀沒入他的心口,她的眼角,劃過一滴晶瑩的淚珠,喃喃自語:“我這麼做,隻是,想讓你記住我。”
伸開雙臂,懷抱住他即將跌落的身子,兩人緩緩倒下。
“卡。”
陷入如此傷感氣氛中無可自拔的人,在導演的一聲卡中,紛紛回過神來。
心想,如此精湛的演技,等這劇一播,這個小姑娘一定能因為這個反派角色,大火一把的。
一個新人竟有如此嫻熟的演技,跟開掛了似得,真是後生可畏啊!
一倆停靠在外的保姆車,直到看完拍攝全程,車子無聲無息離開。
......
林姒剛回到化妝間,就接到了厲母的電話。
“小姒啊!有時間陪阿姨一起逛商場嗎?”
雖然知道懷孕的事是個烏龍,厲家幾個長輩對於孩子訂婚的事,還是很重視的。
對於厲靳川君子行為,表示嘉獎,畢竟未來媳婦還太小。
可是,對於短期內沒法抱孫子,又遺憾不已。
今天是拍外景,在影視城旁的一個江邊拍攝,戲份已完成,劇情正好到了歸隱的時候,這幾天沒她的戲份。
便答應了,約個時間,掛了電話。
總覺得厲母語氣親切的緊,還有些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