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就你這態度,以後別指望我幫你,還有別惹我。”
林姒將她的作業找到,扔給她,關上門,將那聒噪的聲音關在外麵。
外麵那越來越尖細難聽的聲音,每一句都是謾罵。
攪得人不得安睡,她換上校服,走出房間,馮瑩跟著她往衛生間走。
“翅膀硬了是不是,一個字未動,你要是不把作業寫了,再不去給我做飯,就讓我爸爸把你趕出去。”
林姒聞言,靠在衛生間門邊,目光在她脖子上的淤青上微微停頓,目光又轉向了她的臉:“你可是要讓我告訴媽,你早戀?”
馮瑩臉色一變,氣急敗壞,口不擇言:“胡說八道,你胡說八道,你汙蔑我,你這個拖油瓶。”
林姒聞言,嘴唇緊抿,冷冰冰地看著她:“要是不相信,大可一試。”
馮瑩聞言,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氣勢洶洶道:“你要是敢亂說,撕爛你的嘴。”
伸手就要抓住她的頭發和臉,這個動作很嫻熟,明顯是經驗十足,動過很多次手的。
林姒冷冷一笑,小丫頭片子,小小年紀就這麼跋扈。
林姒截住了她的手,眼中皆是冷漠的寒霜,握著她的手指用力。
“痛痛痛,快放手。”
馮瑩臉色痛的發白,可她不管怎麼掙紮,都掙不開那如鉗子般緊緊鉗著的手,恐懼的看著這個永遠低著頭,不管怎麼欺負,也不敢吭聲的姐姐。
終於抵不過疼痛,哭了起來:“我要告訴爸爸媽媽,看他們怎麼收拾你。”
正在此時,門開了,進來兩人,正是母親和繼父,那男子嘴裏叼著根煙,看到這場麵,從牆角邊拿著根掃把就要來抽林姒:“老子好心把你接回來,好吃好喝供著你,你敢欺負我女兒,反了天了,你個白眼狼。”
掃把抽在身上,鐵絲刮在皮肉上,鑽心的疼。
正要避過隨之而來的挨打,終於被站在一邊,臉色難看的婦人給攔住了,她被一把拉進了屋。
婦人眼角眉梢皺紋遍布,一臉嚴肅地看著她:“你要是還想待在這裏,就得聽話,別鬧。”
林姒目光平視著這個女人,她現今的母親,皺紋布滿她整張臉,嘴角下拉,滿是愁苦。
林姒微微垂下眼瞼,抿著唇,沒有說話。
“瑩瑩是你的妹妹,忽然家裏來了一個人,她心中難免抵觸,你比她大,凡事讓著她點,你也別認為媽偏心。媽也是為你好,過兩個月高中畢業,你就去你哥廠子裏打工賺錢。這段時間,凡事多讓著點。”
婦人目光疲憊愁苦,麵上並無對她的心疼,隻有無奈和麵對一個想甩又不能甩的拖油瓶一般神情。
婦人說完便走了,門漸漸合上,林姒深深吸了口氣,挨著牆壁的床,坐了下來。
這副身子在這個家中的地位太尷尬,加之人又內向,被欺負也無能為力。
在這個世上,除了去世的奶奶,唯一關心她的,隻有那個小小年紀,便去打工的哥哥了。
她就是在這樣冷漠的環境中離開,而無人可知。
可憐的女孩啊!